闫母护女心切,力道之大,舒凝朝后面踉跄了两步被曲韦恩扶稳。
“小凝。”曲韦恩见舒凝手臂上全是心,急切道:“我先带你去包扎。”
闫母将闫丹从床上扶起来,看见她脚底鲜血淋漓,眼泪瞬间满面,心疼的朝舒凝吼道:“你刚才对丹丹做了什么,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害的我女儿还不够,还想杀了她吗?还有你曲韦恩,丹丹才是你老婆,你不顾丹丹,却先担心这个女人,你还是人吗?”
从他们刚才的角度看,再加上闫丹的伤比舒凝重,很容易让人以为是舒凝对闫丹动手。
闫丹因为之前手上拼命握着碎玻璃,舒凝在抢的时候,两人的手都有不同程度划破,床单上洒了不少血迹,看着特别瘆人,在加上地上的血,那简直就是凶杀案现场似的。
闫丹窝在闫母怀里,顿时像没了生气的娃娃,连目光都是破碎的,散乱的,看曲韦恩与舒凝眼神里的恨,却是浓烈的让人心惊胆战。
曲韦恩护着舒凝,眉头皱的厉害:“闫丹,以后有什么事冲我来,我曲韦恩欠你的,这条命你都可以拿去,但这跟小凝无关,你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曲韦恩无情。”
“无情?”闫丹嘴角冷嘲着,忽然咆哮道:“你曲韦恩何时对我手下留情过?孩子没了,你给我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你对我一直无情,我何必要让你们两个好过,我就要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丹丹,什么离婚协议书?”闫母一听,焦急的问,闫丹没说话,忽然目光瞥见地上被闫丹揉成团,沾着血迹的纸,闫母弯腰捡起来,打开看了眼,顿时气愤不已:“曲韦恩,你们曲家欺人太甚了。”
曲韦恩松开舒凝,朝闫丹走近两步,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举到闫丹面前,神色凛然:“孩子是我弄没了,要偿命,我来,你心里不甘,我这条命还给你如何?”
舒凝惊讶:“韦恩……”
闫丹怔愣着,目光盯着曲韦恩手里的碎玻璃,上面还沾着血迹,她的身子在闫母怀里发抖,目光惊愕的看着曲韦恩,顿时泪如泉涌。
闫丹不敢去接碎玻璃,尽管她心里恨,心里怨,可那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不忍伤他半分,哪怕他狠心到杀了她的孩子,给她离婚协议书,她也不忍。
闫丹猛烈的摇着头:“不要,这不是你的错,是舒凝,都是她,要偿命的是她。”
“够了。”曲韦恩厉喝了一声,将碎玻璃塞进闫丹的手里,抬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喉咙处,语气清冷:“闫丹,你记住,是我曲韦恩对不起你,这一切跟小凝无关,负你的是我,你该恨的也是我,来,只要你轻轻一动手,我的命就还给了你,这些年也累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闫丹的手激烈颤抖着,舒凝盯着闫丹的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真怕闫丹一个情绪不稳动了手,闫母也被曲韦恩的举动震撼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病房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
沉默良久之后,闫丹忽然推开了曲韦恩,将手里的碎玻璃摔在地上,手抓着曲韦恩的手臂,声音哽咽哀绝:“不能结束,不能,韦恩,我们不离婚,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我不离婚,我知道错了,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满目凄楚的闫丹让舒凝为之一颤,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恨闫丹,却又对她保留一丝怜悯的原因,因为闫丹只是太爱了。
如此的闫丹,让闫母满面泪水,擦着眼泪,满眼心疼:“丹丹啊……”
护士进来见到病房的情况也是愣了,站在门口也没进来。
曲韦恩眸光微动,他半俯下身,手摸着闫丹满是泪水的脸,声音缓了缓:“闫丹,现在先让医生给你清理伤口,我们的事,以后再谈。”
或许是曲韦恩难得对闫丹语气温柔,闫丹仿佛看见了一丝曙光,高兴不已:“好,好,我都听你的。”
曲韦恩安抚好闫丹,对门口的护士点了点头,护士们才进来。
尔后闫丹真的很听话,让护士帮忙处理脚下伤口,虽然疼,但她不闹,只是目光一直盯着曲韦恩,舒凝想起不久前她自己也是脚下全是玻璃,那种用钳子取玻璃的痛,真的难以忍受,但闫丹身子直直的躺着,嘴里不用咬什么,就只看着曲韦恩,她也将那些痛都忍下来了。
看到这儿,舒凝捂着手臂一个人走出了病房,找了医生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