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对于李清婉的话很是失望,说完就要挂断电话,李清婉急急地说道:“小凝,你爸来了吗?我想见他。”
“没有。”
说完,舒凝挂了电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李清婉从凳子上站起来,浑浊的目光望着舒凝的背影,一时间,泪水湿了脸:“小凝,别怪妈,都是妈作的孽,就让妈来赎罪,妈只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从派出所离开,舒凝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天空,黑压压的,如她的心情一样,是要下雨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李清婉自首是为了什么,拿自己的命去赎罪?赎什么罪?
她询问过曲潇潇,李清婉的案子判下来,只有两条路,无期跟枪毙。
深吸一口气,舒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她甩了甩头,准备下台阶时,一辆轿车在派出所的门口停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人,是穆厉延与帆姐。
舒凝的步子一瞬间就顿住了,甚至是忘记了反应,看着穆厉延眼里带着漠视地朝自己走过来。
慢慢地,从她的身边经过。
心底一阵抽痛。
她终究忍不住回头叫住了他:“你也是为了案子来的?”
她期待他的停留与回头,可他只是顿了顿,继续径直往派出所里走,帆姐回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舒凝站在台阶上,就看着他们走进去,那一刻,她觉得心如刀绞。
雨忽然从天空上飘了下来,她麻木的站着,扯了扯嘴角,转身……
可刚踏出一只脚,帆姐从后面叫住她:“小舒,等等。”
舒凝停了下来,看见帆姐,她好似看见了一丝希望,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帆姐,有什么事?”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不是穆厉延找她。
雨在下,帆姐也没打伞,急急地过来:“下雨了,穆总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这旁边我刚才看见有一家咖啡店,不如我们去坐坐吧。”
心底一阵失落,原来是她多想了。
“好。”
幸亏这雨不大,两人的羽绒服都是防水的,进了咖啡店,拿纸巾擦了擦也就没什么大碍,天气冷,喝点东西还能暖暖胃。
舒凝点了杯柠檬,帆姐瞥了眼舒凝,问道:“最近你怎么样?自从你没来公司,都快半年没见了。”
时间过的真快,想起这半年里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舒凝觉得仿佛一场梦。
舒凝抿了抿唇:“挺好的。”
“小舒,听说你……”帆姐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题:“算了,不说那些,难得相遇,现在你在哪里上班?有没有想过再回穆氏?”
“目前失业状态。”舒凝笑了笑,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雨幕:“回不去了。”
“你跟穆总……”帆姐犹豫着说:“我听说你跟曲氏的总裁在一起了,小舒,这是真的吗?你跟穆总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们还有过孩子,对不起,我不该提……”
帆姐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道歉,舒凝淡淡地打断:“没事,都过去了,帆姐,你跟穆总来派出所,是为了穆天雄的案子来的吗?”
“恩,这案子十五号就要开庭,那天也正好是公司股东大会的日子。”
舒凝着急地问:“帆姐,现在公司,怎么样了?穆总他有把握吗?”
帆姐拧着眉心,也不好下结论,只说:“目前情况不太乐观,去年的公司几处亏空,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只要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比什么都跳得高,让穆总一人承担去年所有的坏账。”
“亏损了多少?”
帆姐有些气愤地喝了一口咖啡:“一个亿。”
“这么多?”舒凝心底一惊:“以穆总的能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亏损,而且我之前整理公司往年的账目与资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项目有问题,虽然有些是公益项目,但穆总投资的那几块环保项目,是很好的投资项目,收益肯定不会少。”
帆姐抿唇:“你说的没错,那些项目确实给公司带来了不少利益,但有一个项目,就是东郊地皮的投资,当初我们公司拍下了这块地皮,原本是想拿来做娱乐设施,地皮旁边的一条路,内部消息说是在今年五月份就会修建地铁,交通发达起来,地皮就是一块金子,只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但事情也出在这里,政府改变了修建地铁的政策,那块地皮现在由宝变废了,这笔损失,都要让穆总来承担,否则,年家那边动作起来,那些股东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东郊地皮,舒凝记得,当初穆厉延还让她送了评估报告去别墅。
“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吗?”舒凝问:“帆姐,穆总现在对股东大会的事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不清楚。”帆姐摇头:“他没有透露一丁点透露,小舒,你既然这么关心穆总,可以亲自去问他,我想你的关心,对他是件喜事。”
舒凝一怔,扯了扯嘴角:“帆姐,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现在拿我当陌生人。”
帆姐端起咖啡杯,目光睨着舒凝,说:“那你呢?小舒,你跟曲总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