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伤口处,还燃烧着一股可怕魂火。
也正是这股魂火的覆盖,让得咏叶近乎没有半分还手之力,拼了命的运转灵魂之力,试图将之扑灭,但迎来的却只是无尽的痛楚,以及随时濒临崩溃的命魂海。
众人并未插手,目光已是被白驹这一刀所惊骇。
一个个看着咏叶背后的天空。
那本阴沉沉的乌云,竟在这一刀之下,生生劈开出了一道光亮。
乍一看,犹似将天都给劈开了一般。
而且,在那劈散的乌云两翼,竟同样有着可怕的魂火弥漫,经久不散。
这一幕犹似一柄重锤落在众人心口,一个个吓得胆颤心寒,悱恻连连。
“白驹哪里是传闻中的那般实力跌退!简直强的离谱!天榜第七,实属实至名归。”
“那断去的手臂根本没影响半分实力!反而好似让他更强了。”
“随手的一刀,且用的还是地上捡来的别人的刀,都能发挥出这般威势,其在融刀之境的造诣怕又精进了,而我等却连融刀之境的门槛都触摸不得,差距实乃不是一星半点。”
“早前君家别苑遇袭,有人传出白驹被三个普通魂师拖住,险些不敌的消息,真不知哪个混球故意捏造的,这般实力就算来三个天榜高手都绝对拖不住,那消息要是真的,也决然是白驹故意而为,不是有伤在身,就是演的一出戏,再不济也是他懒得动杀心!”
如白驹这般人物,又岂是谁人都可以凭空质疑与啐骂的,冲动顶撞是要付出代价的!
咏叶辱其断臂,那么其换来的代价,便是自己断了臂!
一时间,人人自危,全然不敢再有半分顶撞之念。
饶是王崇虎此刻的气息都被白驹的这一刀震慑的收敛了下去,他清楚,这一刀要是冲着他而来,怕是凭淬金虎头棍的威能,也难完全抵挡得住。
只能说咏叶此刻还活着,残存着半口气,全然是白驹留情的缘故。
否则,那一刀之下,怕是连骨头渣渣都寻不得半点。
白驹收刀而立,平静的目光看向天梭一众:“可明白我的话了?”
“多谢,”天梭蓦然拱手,恭敬致意,随后带着仅剩的几名同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断崖,再无心敢管血屠三刀之事。
其同门不明所以,被带着走的那刹,轻声嘀咕了一声‘为何’?
俨然没能理解天梭道谢的意图,难道白驹先前那句为了他们好,竟是真的?
天梭压着声,惊骇的道了一句:“那是芽刀!”
声音虽轻,但临旁的龚虹艇却是清晰捕捉到了‘芽刀’二字,惊骇间吓得叫出了声:“什么?芽,芽刀?这竟是那人的刀?”
“这怎么可能?”五帝宗等一众老者因其话下,接连失色。
白驹握刀的手轻轻一震,将其上所镀的一层黑精生生震散了开去。
众人得见,那抹漆黑之下逐渐散亮的银光,再看那古朴的刀格和随意缠裹风格的刀柄,往昔在这柄刀下的阴影与恐怖记忆如潮水般袭卷心头。
一时间,一个个脸色沉重的犹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天狼宗的一名老者鉴于此前对凌天造就的伤害,鼓着胆子,怯怯的问了一句:“那位……还活着?”
“自然!”白驹冷眼一瞪,扫了眼自己断掉的胳膊,怆然叹息:“我这胳膊,就是断在的他之手,你说他活着否?”
那老者猛地一怔,浑浊的眼眸中抑制不住的浮现惊惧之色。
芽刀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白驹的那句‘还活着!’
且不止于活着,那人竟还保留着能砍断白驹这等人物的手的实力。
实难想象,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
末了,一番思想斗争下,那老者竟转身朝着竭力压制魔性的凌天所处,跪了下去。
一连磕下数个头后,才逃也似的跑离山头。
只盼着,如此能消磨掉些许凌天内心的仇恨,好让他事后不报复于他天狼宗。
或者说,好让他背后的芽刀主人,不要记恨。
这一幕,让得不知内情的陆风等人深深震撼在了原地,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若说众多有头有脸的刀客,介于白驹实力被吓退也就罢了,倒还说得过去,被一把刀吓成这样?
会不会太离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