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匈奴人不傻。
过去三天,他们已经深入了幕南两百多里,与鶄泽的距离,更是不断拉近。
如此近的距离,却不能见到呼揭骑兵靠拢、汇合。
白痴都知道,呼揭人出事了。
“续将军、司马将军……”张越看向续相如和司马玄,问道:“依两位之见,匈奴人最可能向何地撤退?”
司马玄微微一笑,指着沙盘上,盐泽的方向,道:“必是盐泽无疑!”
张越和续相如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
英雄所见略同!
或者说,这是匈奴人在当前局面下的必然选择。
作为旧式骑兵,他们每天可以前进或者后撤的最大距离,都是有限的。
而且,深入幕南如此之远后,他们是不可能在汉军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撤回崖原。
他们必须在附近建立一个基地,然后才可能选择其他途径。
这样一来,只需要在沙盘上找找,在匈奴骑兵一到两天的活动半径内合适的地点,再从中选出一个最佳的地点,就可以知晓了。
而在这一地区,没有比盐泽更合适的地方了。
哪怕是汉军遇到这种情况,也会选择盐泽!
只是……
不知道为何,张越看着盐泽的地形与地理,再想着目前为止,汉军斥候报告的情况。
他忽然联想到了一首诗,忍不住在心里低低的吟诵起来:“孟良崮上虎贲垮,千里驰援有天霞,非我见死不相救,奈何G军有高达……”
仔细想想,当前的战局,还真的与后世那场著名战役极为相似。
同样的绝对王牌!
匈奴帝国最精锐的骑兵,巨资打造的精锐之师,却深入草原,进入了汉军的狩猎范围。
同样的其身后有着援军,而且为数众多。
同样的可能占据险要地势。
一旦汉军久攻不克,其援军赶到,就可能是中心开花。
当然了,不同点也有许多。
首先就是汉军在盐泽,目前并无力量可以迟滞。
其次,张越至今不知,卫律部与姑衍万骑之间,究竟距离多远?
他们之间,是否能够做到彼此呼应?
这很关键。
若卫律的主力,与姑衍骑兵距离不远……
张越便不敢冒然进军,只能采取围观、紧逼和对峙战术。
尽可能的将他们拖在幕南、崖原和弓卢水,等待飞狐军赶到,才能进行决战。
正沉吟着、思虑着对策。
帐外,一阵马蹄声传来。
然后,张越就听到了郭戎的声音:“侍中公,末将奉命绕后侦查,如今完成任务,特来复命!”
张越一听,立刻就激动的小跑着跑出军帐,亲自出来迎接。
一见到郭戎,张越立刻就问道:“郭军候,卫律部如今何在?”
“启禀侍中公,末将率部绕过匈奴的姑衍万骑,进入崖原搜索,并找到了一支卫律派出来的小队,擒到了几个活口,审讯后得知,卫律部确实已经渡河,前来幕南,如今,他们距离鶄泽大约六百里,与其姑衍万骑的距离,至少三百里!”
张越闻言,忍不住仰天长啸:“天助我也!”
三百里!
哪怕现在姑衍骑兵在北撤,而卫律部在前进,两两相加,两者的实际距离会大大缩减。
但……
对汉军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在两天前,汉军誓师后,护乌恒都尉与长水校尉的骑兵,就已经从鶄泽出发,分别从左右两翼,向着姑衍万骑包抄过去。
当然,为了避免被匈奴斥候发现汉军的意图与举动,特意与他们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但在现在,汉军主力实际上与姑衍骑兵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天之内。
只要能围住他们,并且坚决的狙击住卫律部的援兵,阻止他们会合。
这一局,张越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