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顷刻间就将整个世界卷入雨雾之中。
西元前的乡村,更是瞬间安宁下来。
除了轰隆的春雷与滴吧滴吧的雨水声外,整个世界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坐在自家庄园的凉亭下,张越望着庄园外川流不息的长水河,笑了起来:“好雨知时节啊!这场春雨来的及时,今岁父老春耕无忧也!”
“全赖二郎福泽……”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张越对面,笑吟吟的说着:“错非二郎在长安贵幸,长水父老安有今日?”
张越听着,笑而不语。
但心里如何不知道,这是太常卿在照顾他这个侍中的乡党。
取消了过去所有摊派给长水乡的苛捐杂税,让长水乡人民一夜之间,减负N倍。
这也是,多数汉室重臣享有的隐形福利了。
某地只要出一个两千石以上的大员,当地的苛捐杂税,一秒全消。
这还是张越现在官阶还不高的缘故。
若是将来做到三公九卿了,整个南陵都会没有苛捐杂税。
这就是汉代为何会出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成语的社会背景。
因为,现实真的发生过无数次类似故事了。
培养出一个九卿级的重臣,那么只要其一日不倒,乡党就一日不用为苛捐杂税和摊派担忧。
也没有什么傻瓜,敢摊派一个有九卿级别的大臣为乡党的农民。
万一,这个泥腿子不要命了,上吊或者投河,然后其遗孀哭哭啼啼去长安告状。
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谁又可以承担一个九卿的怒火?
汉家百年,连主父偃这种‘吾日暮,故倒行逆施’的残暴之人,都不能不顾忌乡党,要拿钱出来接济和打发,何况其他人?
老人看着张越的神色,笑呵呵的道:“二郎难得回乡,不如在长水乡多居几日,也好叫父老子弟,都来拜谒,感念恩德……”
张越听着,摇摇头,笑道:“老大人言重了!”
“吾生于此,长于此,父老恩德,永世难偿!”
“无论小子走去何方,去到何地,小子魂魄永念长水!”
“只是……”张越起身拜道:“小子此番回乡,乃是奉圣命来调长水校尉,国事紧急,就不与父老子弟叙旧了,待功成回乡,再来拜谒老大人及父老,届时必与父老痛饮三日,不醉不归!”
老人听着,也早知是这么个情况,就笑着道:“二郎既然国事在身,老朽不敢强留……”
“不过,老朽闻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二郎既有君命要务,何不带上几位长水子弟?”
张越闻言,道:“小子久在长安,不知父老英雄,敢请老大人推荐!”
老人闻言,暗自点头,但他知道分寸,更明白,眼前这个年轻权贵能在自己面前以弟子礼执之。
不过是因为自己乃是这长水乡三老,而且,还曾教过这权贵几日,算是他的半个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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