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位公子,是从光禄勋的笔记手札之中得知此事的!”
“哦……”张越轻声点头,陷入了沉思。
白纸才刚刚问世,也就三公九卿两千石和关内侯以上的贵族能拥有。
换而言之,这两位韩说的公子,乃是从乃父新近的手稿和类似回忆录一样的东西里看的的。
也就是说……
张越呵呵笑了起来。
这老韩家真不愧是国朝唯一硕果仅存的五朝元老勋臣家族啊!
连平阳侯家族都比不上!
因为,平阳侯家族已经早已经腐朽了。
连个能打的后人也没有!
反观老韩家,从韩王信开始算起,连续五代人都在汉家封为列侯,拜为九卿。
甚至,当初还能在汉匈之间跳舞。
史记和汉书里记载的国初匈奴来汉使者,多半能找到姓韩的。
这些人都是韩王信的子孙。
而到了太宗的时候,韩颓当这一支,甘冒奇险,带着部众和牲畜,来附长安,归降太宗。
从那时候开始算起,老韩家就在汉匈之间各自下注了。
韩颓当这一支,为汉天子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训练骑兵,主持军队改革。
而在匈奴的那一支,也混的不差,历代为单于左右谋臣,也算殚精竭虑,死而后已了。
等到汉兵出塞,匈奴那一支,就纷纷带人来归,献上匈奴国内虚实,作为向导和细作……
只能说,真不愧是韩王信的子孙啊!
这生存智慧,堪比南北朝的士族了。
只是,张越回忆起与那两位韩家公子的接触,其炽热的眼神和满脸的崇拜,丝毫不像作伪!
换而言之,很可能那两位韩家公子,是真心实意的愿意给他张子重冲锋陷阵的真正脑残粉!
若真是如此,那就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因为,最好的演员,从来都是演自己。
便如韩颓当,这位弓高候的一生,都在阐明着何为‘战将’,何为‘忠臣’。
而韩氏每一代都能出一个或者两个可以准确站对边,押对大小的子嗣。
这已经不能用幸运来解释了。
只能是韩家有意为之的事情。
这让张越也是大感棘手。
韩家这滑不溜秋的,只要不犯下致命性错误,谁人奈何的了?
想到这里,张越便站起身来,对田禾问道:“后院所做蜂窝煤,现在可干了?”
“主公,这两日天公作美,皆以晒干了……”田禾恭身答道。
“善!”
正欲去察看成果,丁缓便已匆匆而来,见着张越,甚至来不及拱手答礼,就问道:“侍中公,热水真可去蛊虫?”
“不能说完全杀灭吧……”张越轻笑道:“十之**还是可以的……”
丁缓闻言,双眼放光,刷的一下就屈身拜道:“还请侍中教之,何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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