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会命人去告知他们,必定要对贤弟的问题,知无不言!”
“多谢兄长!”张越连忙拱手一拜,然后,就在一个御史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兰台左侧的一处殿堂。
在其带领下,进了殿中,立刻就引来了无数人关注。
毕竟,一个戴着貂蝉冠,而且年轻的可怕的贵人忽然出现。
谁不是侧目?
“这就是张蚩尤?”许多人接头接耳,低声议论。
而包括隽不疑在内的十余位官员,则连忙起身,迎向张越,纷纷恭身作揖拜道:“下官等见过侍中公!”
其他官吏,也赶忙起身,拜道:“下官等恭问侍中公安!”
“诸君快快免礼……”张越连忙回礼,向着众人作揖稽首。
然后,他就笑着看向了多日不见的隽不疑。
自八月回京述职,隽不疑就一直留在长安,汉家刺史们每次回京述职,都会停留三到六个月。
之所以要停留这么久,主要是现在的刺史机构,能管的事情真的不多。
就是其职责范围的六条督查之事,也经常会碰到硬钉子。
刺史只是说起来风光而已。
但其秩比才六百石!
下面的属官,多是两百石、四百石。
这样的地位,别说是面对郡国的那些大人物了。
便是地方上的县令,若是靠山硬扎,也多半懒得理他们。
而那些豪强们就更拽了。
自元封年开始设置刺史以来,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已经有十七位刺史,在职位上遇刺殉职。
他们都是死于触动地方豪族利益,而被暗杀。
就在去年,扬州刺史王竟在会稽郡巡查时忽然暴卒,震动了整个汉家。
刺史工作的危险,由此可见一斑。
故而,为了保护自己,更为了工作更加顺利。
汉家刺史们每次回京,都要尽可能的争取朝野支持,特别是御史台和尚书台的支持与背书,并且了解和清楚国家目前的政策。
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保护自己。
不至于死了,都没有一个交代。
“曼倩兄……”张越笑着对隽不疑拱手道:“还请兄长为我引荐诸位州部刺史的明公!”
隽不疑闻言,连忙拜道:“不敢!请容下官为侍中介绍!”
“这一位,乃是徐州刺史阳公讳唯,阳兄在徐州,为陛下监察郡国已有三年,曾弹劾两千石十余人,纠正冤案三十余宗,可谓国之栋梁也!”隽不疑领着张越,介绍着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比较瘦弱的官员。
张越听着连忙拱手答礼:“见过阳刺史,久仰大名,今日相见,毅深感幸甚!”
“不敢!”阳唯连忙道:“下官粗鄙之人,唯愿侍中公多多海涵!”
隽不疑又将张越领到一个三十余岁的官员面前,介绍道:“此乃扬州刺史张公讳懋……”
“张公乃是故扬州刺史王公大人之甥,王公大人一生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为百姓福祉奔走于扬州大地十有三年,其殉职之后,张公毅然决然,接过了王公未竟之事,将会稽郡的巫蛊害人一案彻底厘清,让百余无辜之人沉冤得雪!”
张越一听,立刻肃然起敬。
已故的扬州刺史王竞刚直的名声,哪怕是关中也有耳闻。
而其死于巡查会稽巫婆神棍蛊惑民众,残害百姓,以活人祭祀一案,更是在去年震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