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诸侯王也都是战战兢兢,被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淮阳王刘余,几乎被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入睡。
当然,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
鲁王刘端现在就无比高兴,甚至是幸福的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一个男孩,刘荣刚刚出生不足半年的幼子。
而现在,他成为自己的子嗣。
刘端一夜之间,找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幸福。
他有了继承人了,他的悲剧宣告结束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只能以发覆面,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也不需要再去忧愁百年之后,没有香火血食祭祀,自己只能孤单而寂寞的躺在冰冷的坟墓直到时间的尽头。
“陛下,臣弟……”抱着这个婴儿,刘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了,他只能是感恩不尽的拜道:“从今往后,臣弟就是陛下门下的走狗和鹰犬,陛下指东,臣弟绝不往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与王,兄弟手足也……”刘彻笑呵呵的道:“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言了,依朕看,鲁王还是好好想想,为王世子起个名字吧……”
“还请陛下赐名!”刘端想都没想,就拜道。
“朕来起名啊……”刘彻思虑再三,然后道:“就叫他刘过吧……”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世子将来可以做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功之人……”
嗯,最好能像杨过那样……
刘端不知道杨过的梗,但还是高兴的道:“谢陛下赐名!”
然后,他就抱起那个小小的孩子,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完整了。
刘彻看着刘端的模样,也非常欣慰。
这么多兄弟里,刘彻最同情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如今,能够看到他重获新生,刘彻很开心。
……………………………………
当刘荣被押解着,坐上马车,由军队押送,前往齐鲁的时候。
元德七年结束了。
现在,已是元德八年冬十月甲子。
整个长安城,家家户户都忙着钉桃符。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他们嘴里的当代桀纣刘荣,已经悄然远去。
不过,在政坛上,尤其是学术界,此事的余波和涟漪,却一直在不断回响。
刘荣被流放到倭奴列岛一个荒岛上的事情,深深的影响和震撼了无数人的神经。
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家。
韩非子的名言,再次回响在人民耳畔: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
商君的鼓动,更是不绝于耳: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
再没有比刘荣这个活的事例,更能佐证商君韩非言论的证据了。
淮南王刘荣,先帝长子、天子同产长兄,照样被论法如罪,流放去了倭奴列岛。
连刘荣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都无法豁免法律,列侯将相们何德何能,敢说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
法家士气大振,而儒家则穷于奔命。
迫于无奈,也出于现实的需要。
董仲舒和胡毋生等儒家巨头,不得不开始带着弟子门徒,扎进了故纸堆之中,开始翻查和研究汉律。
儒家的法律派就此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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