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汲黯道:“朕前日得到韩王上书,请求朕赐一德才兼备之人为相,朕觉得,魏其候或许不错……“
嗯,现在,看起来,清河郡还是不能让窦婴安静。
那就只能将他送的更远一些了。
汲黯却是深深低头,不敢说话。
这种皇室的事情,作为一个大臣,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
特别是,在窦婴居然上了那么一份奏折之后。
正说着,又一个宦官跑来,捧着一份奏疏递给刘彻,拜道:“陛下,齐王急奏……”
刘彻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终于再也忍耐不了,将这个奏疏丢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好几脚。
“齐王?”他冷着脸,说道:“吾,不用也!”
周围群臣,立刻色变,全部跪下来,拜道:“陛下息怒!”
虽然,没有人知道,齐王到底那里激怒了天子。
但人人都知道,当刘家的皇帝不说朕,而说吾时,不是大喜,就是大怒。
如今,天子显然是大怒了!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特别是当今天子,那可是真正的言出法随,口含天宪的天子啊!
齐王,看来大概是脑子糊涂了,居然激怒了天子……
“齐王药丸啊……”许多人在心里想着。
本来,上次齐王就差点药丸。
还好他机灵,躲进了自己的父亲齐悼惠王的神庙,借着父辈的余威和在天子面前的薄面,勉勉强强,逃过一劫。
但现在看来,这齐王,怕是很难撑过此次了。
不过……
这与我何干?
许多人在心里狂笑着。
上次齐鲁四王王冠落地,可是让廷尉和御史大夫衙门大大的涨了一回脸,刷了一波声望。
负责办案的官员,人人都得到了士林称赞和天下人的赞誉。
坊间甚至还编了蚩尤戏来赞誉这些官员不畏强权,严格执法的忠肝义胆。
廷尉赵禹和御史大夫晁错,就快成为了汉之周公与召公了。
虽然上一次,实际上,廷尉和御史们都是抬着棺材上阵的。
廷尉赵禹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
万一捅了篓子,天下群情激愤,他就以死谢罪。
但事后,却啥事都没有。
曾经强大无比的诸侯王集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甚至有人不得不歌功颂德。
至于士林舆论和民间都是拍手称快。
齐鲁四王,现在在舆论和民间的形象,已经直接跟桀纣这样的暴君挂钩了。
天子那一句‘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净’的评语,甚至都快成为一个典故和成语了。
所以,现在的汉室官员,面对诸侯王的案子,再也没有人退缩。
相反,这些家伙就跟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千方百计的给诸侯王们找茬。
与天子关系近的那几位和很老实的那几位,还算好,没有人去招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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