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军是兰折野和须卜当屠甩开了作为接替呼衍当屠的系雩难的命令和桎梏,自行其是,做出的决定。
反正,在兰折野眼里,那个系雩难,只是单于的奴才罢了,根本没有资格指使他。
而且,现在的单于,在这汉朝境内的表现,也让兰折野很不满意。
胥纰骑兵们,更是非常不爽。
这些信奉白狼神的野蛮骑兵,打了一辈子仗,在过去从未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单于,根本不让他们上战场。
只让他们在后方待着。
而理由,居然是可笑至极的‘保马’。
在兰折野看来,军臣是被汉朝人吓坏了,脑子都糊涂了。
确实,胥纰军的战马,非常宝贵。
匈奴帝国,穷尽所有,也只凑出来不到万匹。
其中大半,都划归给了胥纰军,只有数百匹作为种子,留在了大宛的牧场。
但,就跟人一样,总是会死的。
战马,也是一样。
骑兵假如空有好的战马,却不能上阵杀敌,那这些战马岂非是等于白养了?
在兰折野看来,正是军臣的这个糟糕至极的懦弱决定,导致了大军顿兵城下,足足一个月没有进展。
兰折野觉得,若是让他和他的骑兵去冲锋,肯定不用损失太多,就可以拿下渔阳塞,进抵蓟城,好好的杀烧抢掠个痛快!
所以,兰折野现在,确实有想‘换一个更好的单于’的念头。
这种念头,是几乎每一个匈奴贵族,在感觉单于不行时的下意识的念头。
弑君,这是匈奴人的优良传统!
兰折野正骂骂咧咧,一骑轻骑,突破晨雾,来到他面前,下马跪下来禀报道:“启禀大当户,单于有令:无论是奴隶还是贵族,都当奋勇作战!”
“能取汉朝一首级者,奴隶升为牧民,牧民升为渠帅,渠帅升为骨都侯!”
“若能杀汉朝队率以上军官者,骨都侯以下,皆升骨都侯!”
“能杀汉朝校尉、都尉者,无论是谁,本单于都将下嫁孪鞮氏之女!”
“能取汉朝车骑将军首级者,不管是谁,都封为天王,赐奴隶三万,女奴三千,牲畜十万!”
“嗯……”兰折野微微一愣,随即面色潮红。
军臣单于居然开出这样大的赏格!!!!
太好了!
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对着他的贵族们喊道:“大单于万岁!杀光汉朝人!”
现在,他对军臣的怨气和怨言,都消失了。
他甚至觉得,军臣是一个好单于!
这就是为什么外人,会将胥纰军称为神经病的缘故。
对神经病来说,他们的想法是正常人很难预测的,上一秒的想法,在下一秒就可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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