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这太正常了。
强者太强了,我们完全打不过,怎么办?
想尽一切办法加入它呗!
而一个部族在崛起过程的时候,总会大量的吸收其他部族的投靠者和臣服者,充实自己的力量。
这一规则,不仅仅是现在,哪怕再过千年,也是草原的真理。
此刻,许多部族的领袖心里,都在衡量着一个问题: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跟汉朝人沟通一下?
但,在阴山之内的气氛,却是完全相反的。
榆林塞内外,迁徙的匈奴部族,延绵出一个数十里的庞大群体。
数不清的人和牲畜,排成了一条密密麻麻的长龙,通过榆林塞的道路,撤往河西。
对他们来说,同样必须赶在塞外暴雪来临前,撤退到居延泽。
不然的话,暴雪一到,他们就走不了了。
等到春天来临,冰雪消融,汉朝骑兵很可能就会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呼衍当屠也在这个撤离的队伍中。
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差不多七八千骑兵了。
这些都是他在逃离高阙后收拢和重新组织起来的匈奴本部骑兵。
至于其他人?
呼衍当屠也不清楚他们的下落。
可能他们也在这个撤退的大军中,可能在高阙城内,被汉朝人俘虏了,也可能在高阙的混乱中被人杀死了,更可能的是——他们散落在了河间的广袤土地上,孤单的骑着马匹,四处游荡,最后饿死、冻死在路途之上。
这也是游牧民族在溃散后的通常下场。
望着巍巍阴山,郁郁葱葱的森林,茂密繁盛,每到春天的时候,整个阴山的山坡都会开满各种鲜花,数不清的蜜蜂和蝴蝶穿梭其中。
呼衍当屠甚至还记得,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曾经带着他在这个伟岸的群山之中,找到了赖以生存的食物。
那清香可人的蜂蜜滋味,永远的留存在他的记忆里。
“这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阴山吗?”呼衍当屠忽然感觉心悸起来。
阴山,在匈奴人,特别是匈奴贵族心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们绝大多数人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很多很多人,包括单于在内,都是在阴山的保护下,在郁郁葱葱的森林和广袤的草原上,完成了从骑羊到骑马的转变,完成了从少年到猎手的变化。
这里是匈奴的发祥地,也是匈奴人崛起之地。
但是,现在,匈奴可能要永远失去它了。
想到这里,呼衍当屠就忍不住的抽泣起来,泪水从脸颊上流下。
与他一般,无数的匈奴贵族和骑兵,仰望着巍峨的阴山,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对匈奴人来说,失去阴山,意味着失去了根。
但他们不得不放弃此地。
高阙的失守,使得实际上阴山也不可守了。
榆林塞能在汉朝人那种可怕的攻城武器下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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