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雍逢州的气场依旧骇人,冷冷道:“你叫她来干什么?”
涂柏说:“沈小姐也是学医的,我想着让她……”
“不用。”雍逢州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带她出去。”
涂柏还要说什么,可对上雍逢州冷厉的眼神,他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对沈谙道:“沈小姐……”
却不料沈谙根本没理会雍逢州的话,而是快速握住雍逢州的手,搭上他的脉搏,雍逢州额角青筋跳了跳:“沈谙——”
沈谙抬头,惊愕:“你中毒了?!”
她之前没有给雍逢州把过脉,并不知道这一点,但从雍逢州现在那杂乱无章的脉搏来看,必是中毒无疑!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的腿……也是因为你体内的毒对不对?”
涂柏本来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一搭脉就看出了雍逢州身中剧毒。
雍逢州想要说话,却忽然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沈谙瞳孔一缩,道:“我知道你肯定想骂我,但我先给你扎两针,将你的情况稳住,否则会更加严重的!”
她说着打开自己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银针,幸好她有每次使用后就消毒的好习惯,现在可以直接用,仗着雍逢州现在全身剧痛不能反抗,沈谙飞快在他周身几道穴位下针,动作又干净又利落,恐怕很多老中医看了都会自叹弗如。
银针扎完,雍逢州又吐出来一大口黑色的血,沈谙赶紧拍拍他后背顺气,再次搭脉,蹙着精致的眉道:“暂时控制住了,但你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清楚,先喝点药把毒素压下去。”
她刚要拿笔写药方,雍逢州忽然抓住她手腕——这男人即便在极端虚弱的情况下手劲儿还是非常大,好像能够轻而易举地捏断沈谙腕骨,他眸光冰冷地盯着沈谙。
沈谙道:“……我不会害你的,害了你我也跑不掉。”
她知道雍逢州的疑心病很严重,但没想到这么重。
“但你可以袖手旁观。”雍逢州哑声道:“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么?”
沈谙一顿。
是啊,现在公司已经拿到手了,雍逢州死了,她就能重获自由了,救雍逢州纯粹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我是学医的,做不到见死不救。”沈谙随便扯了张纸,唰唰唰写下药方塞进涂柏手里,道:“先不管别的,煮一碗来喂下去再说。”
涂柏见雍逢州面色好转些许,沈谙并非无的放矢,便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沈谙拿纸巾给雍逢州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溅在衣服上的肯定是擦不干净的,沈谙也就没理会,她刚准备去给雍逢州倒杯水,雍逢州忽然按住她后颈,力道很大,沈谙猝不及防,被他压下头颅,下一瞬,冰凉的唇贴了上来。
雍逢州浑身上下冰的吓人,唯独舌尖有一点温度,他撬开沈谙的齿关,沈谙尝到了鲜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