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现在呢,只有两种可能。”陆蹊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人就是他杀的,证据确凿,抵赖也没用。”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人不是他杀的,但因为证据确凿,抵赖也没用,所以干脆承认了。”
沈谙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你这不是废话文学吗?”
“不不不。”陆蹊摇摇手指,“这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我见过很多人临死前的挣扎,哪怕是一心求死的人,在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求生,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一点反抗都没有?哪怕是大喊几句冤枉,都比现在这情况来得正常。”
乔闻樱呆了呆,小声问沈谙:“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的啊?她为什么会见过很多人临死前的挣扎?”
沈谙:“……她就是喜欢看恐怖电影,都是电影里看来的。”
不过陆蹊说得确实在理,乔闻楝就是个刚到十八岁的高中生,遇到这种事,如果人不是自己杀的,不应该求着乔闻樱查清真相救他吗?
“所以我比较倾向于第一个可能啦。”陆蹊说:“人就是他杀的。我的建议是赶紧请律师吧,没准能看见刚成年这点儿上从轻处理。”
沈谙没好气道:“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话!”
乔闻樱却道:“不会的。”
她攥紧了衣服,“我弟弟是不学好,成绩差,但他不会杀人。”
“即便是现在,我也相信他,他不会杀人。”
沈谙和陆蹊对视一眼。
陆蹊:“?看我干嘛?”
沈谙小声说:“这种事你应该挺有经验吧?”
陆蹊同样小声说:“杀人是挺有经验的,但是被警察抓住没有经验啊。”
沈谙道:“谁问你这种经验了!我是说现在这种诡异的局面!”
陆蹊瞥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乔闻樱一眼,叹口气,摇头:“好吧好吧,谁让我见不得漂亮姑娘哭呢。我们先假设乔闻楝真的没有杀人,那他现在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嘛。”
她挑着眉说:“被威胁了呗。”
“如果不承认杀人,就会有比杀人更让乔闻楝接受不了的事情出现,两害相权取其轻,乔闻楝当然只能咬牙认下杀人这个罪名。”
沈谙惊讶道:“还能有什么事比枪毙还严重?”
陆蹊耸耸肩,“那就得去问乔闻楝本人了,我怎么会知道。”
“可他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不配合。”沈谙犯难地搓搓自己脸颊。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已经很晚了,便道:“明天再说吧,小乔,我送你回去。”
“不用。”乔闻樱道:“我还没有那么脆弱,自己回去就好了。”
三人刚刚走到警察局门口,就被吓到了。
只见大门口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已经等候多时,见乔闻樱出来,便蜂拥而上——
“乔闻樱,听说你弟弟强奸杀人,这事是真的吗?!”
“据传你弟弟是你一手带大的,是不是你教坏了他?”
“你是不是打算贿赂警察帮你弟弟逃脱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