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呆了下,“搬出去?”
“对啊。”陆蹊道:“我不是要住进来吗?你当然就要搬出去啊,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住在这?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沈谙:“……你什么时候搬?”
“宜早不宜迟。”陆蹊想了想,“就明天怎么样?”
沈谙沉默一瞬,而后点头:“好。”
陆蹊惊讶道:“你就这么答应了?一点都不反抗?指着我鼻子骂两句狐狸精也行啊。”
“骂你做什么。”沈谙偏头看着圆窗外的绿意盎然,声音很轻很轻:“变心的人又不是你。”
陆蹊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跟个软面团似的任人搓圆揉扁啊?一点脾气都没有啊?还是说其实你对雍逢州一点感情都没有,走了也挺好?”
这次沈谙沉默了更久,就在陆蹊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时,才听见她说:“不管怎么样,结果都不会改变。我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平等的,所以他想要结束这段关系,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陆蹊挑起眉,她忽然捧住沈谙的脸,道:“你很悲观啊小朋友。”
“……”沈谙道:“我们看着年纪差不多吧?而且我们不熟,你别……”
陆蹊笑着道:“不熟?我还以为我们挺熟了呢。”
她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了个眼镜的形状,“怎么样,想起来没有?”
呲啦一声,沈谙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了,错愕道:“你……米凡?!”
“看来还是记得我的嘛。”陆蹊道:“不过米凡只是我随便取的假名字啦,陆蹊是真名哦。”
“你……你不是职业杀手吗!”
“是啊。”陆蹊吹了声口哨,“酷不酷?”
沈谙:“……我记得雍先生说要弄死你的。”
“本来是那样。”陆蹊道:“但这不是见色起意了么,觉得我长得好看,就想留在身边玩玩儿呗。”
沈谙只觉得从心脏深处翻涌上来一阵邪火,一阵苦水。
陆蹊差点弄死她,雍逢州竟然让她住进这里……
之前伪装出来的冷静淡定再也坚持不住,如同潮水般褪去,沈谙面色惨白。
“你好像很难过?”陆蹊弯起眼睛道:“看来你还对男人抱有幻想啊,我跟你说,全天下的男人都这样……”
“你还没胡说八道够呢。”眼见着陆蹊越扯越没边儿,许念栖走进来,警告道:“再说下去被剁碎了喂鱼我不会管你。”
陆蹊冷笑:“装什么好人,说得好像你帮过我似的,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许医生?”沈谙睁大眼睛。
“你别听她乱说。”许念栖温声道:“她跟雍逢州不是那种关系。”
陆蹊抱着胳膊道:“我怎么就乱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雍逢州冷声:“只要她人活着就行,舌头就不用留着了。”
陆蹊捂住嘴,缩到许念栖身后,许念栖要笑不笑地道:“刚刚不还说我们是一丘之貉?”
“那你还是会稍微装一下的。”陆蹊小声说:“他看上去很生气,我觉得是因为沈谙能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你觉得呢?”
许念栖:“我觉得你再说下去就要去园子里做花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