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养的小猫小狗没有区别,在他身上谋求利益可以,押上真心就未免太愚蠢。”
陆晚栀原以为沈谙会情绪崩溃,却不料这小姑娘面色没什么变化,“您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您是打算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您儿子?”
“小姑娘少看点八点档狗血剧。”陆晚栀莞尔,“我对你没有恶意,对你说的这些话也是出自真心,听不听在你。”
沈谙戒备道:“所以您这样大费周章地来见我,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些?”
“顺便来看看故人。”陆晚栀将手里的文件袋交给沈谙,“要现在打开看看吗?”
“……”沈谙接过袋子,拆开密封条,报告单和高盼敏给她看的所差不多,她确实不是沈思黎的女儿。
“您……”沈谙道:“您说和我爸妈有点交情,那您知道我到底是……”
“很遗憾,我不清楚。”陆晚栀淡声说:“我一直很忙,跟他们也不过点头之交,这种私密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沈谙直视她,“但您对这件事并不意外。”
陆晚栀一顿,而后失笑,“你确实很敏锐。”
“好吧,有关这件事,我确实知道一点。”她挑起眉说:“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谙:“……”
不愧是亲母子,气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时间不早了。”陆晚栀道:“我就先走了,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很少会这样发善心的。”
沈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指尖早就已经陷入了掌心的软肉里。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问个清楚了,现在陆晚栀的话又让她重新动摇。
“爸爸。”沈谙无助地看着沈思黎,“您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没有罗盘没有航向,飘飘摇摇不知道要驶去何方,也不知道前方是冰川还是暗礁,稍不注意,就要撞个头破血流。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沈谙才离开医院,回去的时候正看见雍逢州在和陆澄下象棋——想也知道雍逢州是不可能陪陆澄下飞行棋的,应该是陆澄做出了妥协。
“沈谙谙!”陆澄看见她,眼睛顿时亮了,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步要怎么走!”
雍逢州说:“还能找外援呢?”
陆澄撇嘴,“你是成年人,我还是小朋友,小朋友找外援又不丢脸。”
雍逢州瞥了沈谙一眼,“就怕你这个外援也救不了你。”
“沈谙谙下棋很厉害的!”陆澄不信邪,非要沈谙帮他下,沈谙兴致不高,但耐不住陆澄纠缠,还是在雍逢州对面坐下了。
结果一看,好家伙,不出五步,陆澄这边就要成光杆司令了,胜负真是毫无悬念。
沈谙道:“你就找个象棋大师来也会输。”
陆澄哼哼道:“象棋大师会输,但你不会啊,沈谙谙,你去给我哥哥吹枕头风!”
“?!”沈谙道:“你这是从哪儿学的乱七八糟的词儿?”
“听同学说的。”陆澄老老实实地说,“他说这样很管用的,你试试看呗。”
“……”沈谙红着脸道:“这怎么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