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刚想说不要,又觉得这样有点奇怪,便点了点头。
所幸有之前生死一线的经历当借口,沈谙才能将沈思黎和明蝉的事情瞒下来。
她想直接开口询问六年前那场车祸的事,却又怕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当天夜里,沈谙被勒醒了。
她往自己腰间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只铁钳般的手臂,正牢牢扣着她的腰。
“……”难怪梦见被大蟒蛇缠上了呢。
“雍先生……”沈谙艰难道:“你松一点……我要喘不过气了!”
雍逢州的睡眠很浅,有时候沈谙睡梦之中翻个身他都会醒,懒散道:“我临睡前给纪允书打电话咨询了一下。”
“她说你这种情况需要给予足够的安全感,就算是被噩梦吓醒了,发现我抱着你睡,应该就不会害怕了。”
沈谙:“可是我真的要被勒死了!”
雍逢州闻言,终于大发慈悲地松了松力道。
沈谙翻身面对着他,道:“我觉得纪小姐的意思不是让你在半夜勒死我。”
“还做噩梦吗?”
沈谙迟疑道:“梦见被蟒蛇缠着算不算噩梦。”
雍逢州面无表情道:“不算。”
沈谙闷笑。
她主动伸手抱住雍逢州的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轻声说:“这样就很有安全感啦。”
雍逢州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跟我说。”
沈谙犹豫了下,“雍先生,你之前说很快就会腻味我……这都要过去两个月了,你有没有觉得我烦啊?”
雍逢州:“……”
雍逢州说:“还好。”
沈谙:“那你什么时候会腻味我呢。”
“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
沈谙垂着眼睫,不让雍逢州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虽然这黑灯瞎火的本来也看不见,但沈谙就是有些心虚,她没有回答雍逢州这个问题。
雍逢州按住她脑袋,淡声道:“东想西想什么,赶紧睡觉。”
不等沈谙抗议,他已经用被子把沈谙整个罩住了,沈谙挣扎未果,只得屈服。
第二天沈谙醒来的时候,发现雍逢州竟然没去公司。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坐在了餐桌边上,好奇问:“你今天休年假吗?”
涂柏好心道:“沈小姐,只有我们这样的社畜才会休年假,像我们老板,只要想放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假。”
沈谙:“……”
“给你约了心理咨询。”雍逢州道:“吃完早饭就过去。”
沈谙哦了声,又问:“是纪小姐亲自给我做咨询吗?”
“是她诊所的医生。”雍逢州说:“找她,加钱也不一定能约上。”
纪允书的心理诊所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光看装潢就知道价格肯定贵得吓人,雍逢州是这里的熟客了,前台热情地迎上来,“雍先生您好,这个月您不是已经来过了么?是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
雍逢州淡声道:“捎人过来而已,找你们林医生。”
“好的好的。”前台查了一下预约记录,道:“沈小姐是吧,我带您去林医生的咨询室吧,这边请。”
沈谙点头,咨询室的门一推开,里面的人却是纪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