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雍逢州笑了一声,“想我什么?”
沈谙胡乱道:“就、就觉得您以前的生活应该很危险吧?毕竟身上有那么多道伤疤……”
“是挺危险。”雍逢州说:“经常在枪林弹雨里睡觉,不过也睡不了多久,毕竟谁也不想永远长眠在那种鬼地方。”
沈谙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听雍霖说,您是六年前回的A城?那天他在门口迎接您,下了很大的暴雨。”
“他真是什么话都跟你说啊。”雍逢州轻啧一声,他扣住沈谙的后脑勺,意味不明地道:“我这个侄子,应该很喜欢你吧。”
沈谙眼睫颤了颤,“您怎么又提这件事……”
“不是你先提的吗。”雍逢州捏住沈谙脸颊上的软肉,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她饱满的唇肉,而后将指尖探入了湿濡的口腔,“不过那天确实天气恶劣,雷暴雨,路上还出了点事。”
沈谙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顾不得雍逢州还在玩弄她的舌尖,她握住雍逢州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出了……什么事?”
“车祸。”雍逢州淡声道:“连环追尾。”
沈谙:“……”
沈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沉进了冻水之中,冰凉一片。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沈谙轻声,“是因为下雨天路况不好吗?”
她已经竭力想要找到别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了,但雍逢州说:“因为有几个杀手在追杀我,引发了些混乱。”
“……”
指甲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沈谙回神,雍逢州皱起眉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我没什么。”沈谙抓着自己心口的衣服,“被追杀的话……您没出什么事吧?”
“我要是出事了,你还能在这里看见我?”雍逢州捏住沈谙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到底怎么了?”
沈谙勉强笑笑,“可能是,风太冷了,我们进去吧,该吃饭了。”
她说着挣开雍逢州,自己跳下窗台,往客厅跑去,那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雍逢州骨节修长的手指在窗台上敲了敲,拿出手机给涂柏打了个电话,“沈谙回来后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么?”
“没有。”涂柏道:“都挺正常的。不过……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沈小姐遇上了何夫人,两人聊了两句。”
“姑姑。”雍逢州淡声道:“她们有什么好聊的?”
“据周围的佣人说,何夫人给了沈小姐一张名片,是一个医生的,说是脑科领域的专家。”涂柏道:“何家本来就是做医药器械的,有这方面人脉,可能是知道沈小姐有个植物人父亲,所以想要借此攀个交情?”
这也不无可能。
但明明是好事,沈谙为什么态度那么奇怪?
“再查查看这件事。”雍逢州吩咐完挂了电话,进到客厅的时候沈谙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了,满桌子美味佳肴,她却只是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
雍逢州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沈谙这才回神,下意识道:“您怎么又自己走路?”
“这个。”雍逢州唇角这才露出一点笑意,“你知道故意不遵医嘱的人,通常是什么心态吗?”
沈谙茫然。
雍逢州说:“通常是想引起医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