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大纛终于渡过丹水,来到原秦军壁垒之前,只见破乱的壁垒之上,三三两两的赵军士卒边玩闹边搬着石块,似乎、仿佛、也许在修整壁垒?
隐藏在马车中廉颇见此场景,怒火瞬间就点燃了整个胸腔。发白的胡须颤抖起来,自掌军以来,还没有谁敢如此敷衍自己的军令,是自己拿不动刀了,还是任武你飘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啦!
自己特意下令要迅速整修秦军壁垒,而现在日已过午,大半天的时间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壁垒之上玩闹。
也就是说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被浪费了,廉颇眼中,这浪费的不是时间,而是他麾下儿郎的性命!
“真真是好胆!”廉颇眯起眼睛,他现在很不爽,心想着必须要见点血才能维护好军令的严肃性,否则后面的仗没法打了,左手不由得向腰间的佩剑摸去。
可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哦,记起来了,为了让众军听从号令,自己把佩剑留给了王樯——见剑如见人!
自己现在是“赵括”,不是“廉颇”。我就说,借给任武个胆子也不敢敷衍老夫的命令!
不对!赵将军的军令也是军令,也不能敷衍。
还是得敲打敲打。
想到这儿,廉颇将军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但面对破烂不堪的秦军壁垒,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停!”廉颇叫停了马车。
一旁的行军司马李义赶忙近前,周围的骑士也自觉以马车为中心,组成来了密不透风的圆阵,一是为了保护马车,二也是为了保密,不让外人看见马车众人。
只见马车一侧窗口的帘子被挑起,一颗花白的头颅出现在窗框中。
“将军!”李义上前问候道。
“中军除却护送我的百骑,其余队伍全数留下修整壁垒,后续民壮也一起留下进行修筑。”
“诺!”李义应诺道,就要转过头离开下令。
“还有!”廉颇将其叫住,继续说道:“夺任武中部统领之职务,改壁垒守将,令其帅中路五万步卒移师秦军壁垒,修缮壁垒,防御壁垒。中部其余军力由其副将率领。”
“诺!”李义继续应诺,侧马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李义无奈了,有事儿不能一气说完吗。
“让其步卒先行,任武单骑来我中军帐中。”廉颇继续说道。
“诺!”李义应诺,这次没有再想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廉颇。
廉颇收回看向壁垒的眼神,却见本应离去传令的李义还在怔怔地看着自己。
“还不去下令!”
“哦!诺!”李义无奈答应道。
而在前线的任武也不好过,因为他面前的秦军虽然是在撤退的途中,却如同一只刺猬,你稍微有点动静,它立马炸刺,几次攻击都没收到效果不说,反而被秦军打了几个伏击,损失颇重。
也怪不得任武,秦军早就规划好了撤退的路线和方式,当然对于赵军的尾随追击,秦军也早有预案。
你用重骑冲击,我就用长枪方阵对付,枪头向天,枪尾抵地,中倚盾牌,任你重骑兵冲击力再强,我枪出如林,你能冲死我几个盾兵几个枪兵,我的枪也得给你戳个对穿。两三个步兵换一个重骑,血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