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凶手不还是丫鬟小翠吗?席间只有她接触了酒壶,只有她才能在酒快要喝完的时候在里面下毒啊。”
其中一个不良人推理道,其他人与他的想法大体相同。
可刚刚陆宴清又说小翠并不是凶手,这就让他们有些迟疑不定了。
“按照常理推断确实如此,可这小翠要如何确保将最后掺有毒的酒倒给自家老爷呢?据卷宗记载,小翠打来的酒并不多,也就只有每人一杯的量。”
“通常情况下,这第一杯酒理应倒给主人,然后是客人,再然后是自家夫人和子女,如此一来这最后一杯酒不就被朱洪明喝了吗?可为何毒发身亡的确实朱卢大人呢?”
“这……”
此话一出,顿时便把不良们的推理掀翻在地。
“那是怎么做到的,你就别卖关子了?”
“对啊,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吧。”
这些不良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凶手的犯罪手法,于是便朝着陆宴清催促道。
陆宴清还没开口,那个名叫小六的不良人便枪先应话道:“是冰!”
“冰?”
“没错,就是冰,只有用冰才能实现这种作案手法。”小六肯定道。
为不被这小六抢了风头,陆宴清赶忙细致的解释道:
“夏日炎炎,倘若能在酒中加冰岂不美哉,想来这冰应该是朱卢大人命仆人在冬日里存在地库中的,只要储存得当即使到夏天也不会融化。”
“而那凶手正是利用了朱卢大人的这一习惯,将鹤顶红先行封存在冰中,然后放在比较容易取到的地方,静候朱卢大人回府喝酒后毒发身亡。”
“原来如此。”
不良人们瞬间了然,原来晋侯成之前所说的间接下毒竟是这个含义。
这大夏天的,不良人确实难以意识到凶手竟能用冰行凶,而且卷宗里对于案情的记录也并不详细,不良人难以侦破此案倒也正常。
“但是……”
正当不良人们开始联想凶手之时,陆宴清突然来了转折,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了。
“但是……凶手的计划出现了些许差池,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在瓶中留下任何痕迹。”
“哦?此话怎讲?”不良人出声询问。
陆宴清也并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来:“倘若当天宋元祯并没有提出明早离去的消息,那几人在席间喝的最多只是米酒,而并非这珍藏的好酒。”
“这珍藏的好酒相较于米酒而言显然要浓烈的多,而越是浓烈的酒,就越是容易使冰块加速融化,这完全出乎了凶手的意料之外。”
“虽说凶手最终还是借助朱卢大人喝完酒后会嚼冰的习惯将其毒杀,但冰却在这酒壶提前融化了一些,这才使壶中留下了痕迹。”
陆宴清话音落下,不良人们皆露出了惊愕之色,没想到这凶手的作案手法竟然如此缜密,倘若没能在酒壶中留下痕迹,恐怕就很难推理出凶手的作案手法了,这显然是蓄谋已久啊!
“既然那凶手对朱卢大人的习惯如此熟知,想来极有可能便是朱府之人;传令下去,用儒术对府中的进行审讯调查,还有近几日离去之人也通通将其追回。”
线索已有,晋侯成自然要顺着线索继续深入调查,于是便起身朝着几人下令道。
“是头儿!”
应了一声后,几人便四散离去,开始了调查工作。
“头儿,既然要用儒术审讯,那我也去帮忙吧。”
陆宴清想要早点回家,只能尽快侦破此案,于是便主动请缨道。
“不用了。”晋侯成道:“渝溪书院据此路途遥远,你便先回去吧。”
闻言,陆宴清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心中会意。
“既然如此,头儿我便先行告辞了。”
没再多愣,陆宴清径直离去。
看着陆宴清离去的背影,晋侯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