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多笑几声?”
林亦冷不丁的一句话,再次挑起了众人的情绪。
“放肆!”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师兄,让他爬!”
“我受不了此子的狂妄态度,李师兄,让他跪下认错,道歉!”
他们纷纷怒斥林亦,一个个气的脸红耳赤。
“这……”
院长郑知秋跟陈晋北忍不住扶额,林亦这性格,太锋芒了!
苏怀志都被吓坏了。
见众人情绪上来了,李文博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盯着林亦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我的诗,才高几斗?”
李文博大手一挥,便有一个学士上前。
这位学士小心谨慎地捧起李文博桌上的诗作,神色微微动容,道:“才高四斗,重四十斤有余!”
“好!”
众学士大声喝彩,激动地面色潮红。
几个夫子捋须轻笑了起来。
虽然没有达到才高五斗的贯州层次,但才高四斗,在平洲书院也还是第一次。
砰!
那学士将诗作重新放在桌上的时候,一不小心,整张纸掉在桌上。
发出浑厚的闷响,就像是铁板落在上面。
众人露出震撼的表情。
“这声音……果然动听!”
李文博沉浸在刚才的声响当中,看到众学士跟夫子的表情,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打压林亦,让院长对他刮目相看。
将他提拔为院长第三个嫡传弟子。
“怎么样?才高四斗,你的诗作呢?怕是轻如鸿毛吧?”
李文博嗤笑地盯着林亦,道:“按照书院传统,现在你可以进入书院了,但是……要爬着进!”
“爬!”
“爬!”
“狂徒,爬起来!”
那些学士叫嚷起来,一个个露出丑陋的嘴脸,发泄他们心中的愤怒。
林亦叹息地摇了摇头。
苏怀志却突然走了出来,道:“我……我替林亦爬,可不可以?他是读书人,受不得这种屈辱……”
陈晋北吓了一大跳:“苏先生,不可!”
“苏先生,万万不可!”
院长郑知秋也吓坏了,连忙拉住苏怀志。
这可是教出林亦这种奇才的前辈,他要是去爬,估计林亦能直接掉头走人。
“又是一首才气鸣州的诗,这必然又是绝句诗!”
院长郑知秋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激动的浑身发颤,失态道:“才气鸣州,林亦,你可知道老夫现在最想说什么吗?天不生你林亦,万古文道如长夜!”
“古有曹公七步成诗,今有你林亦,一日两首才气鸣州的绝句诗,古往今来第一人!”
扑咚!
李文博听的一屁股呆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林亦身前桌上的金色诗卷,喃喃道:“怎……怎么可能?”
这一刻,他的骄傲被无情地践踏在地上。
那几个原本还嘲笑林亦的夫子,这时候也一个个的就跟木头一样。
呆呆地站在那里。
还没有彻底接受这可怕的一幕。
当~
当~
当~
就在这时,平洲书院中的文钟,更是疯狂响彻了起来,根本不带停下的节奏。
“文钟……文钟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响个不停?”
“今天早些时候,文钟响起之前,我似乎也听到过文道天音,但也没现在响的这么疯狂……”
几个夫子被文钟响的回过神来。
“我去看看,可能只是文钟坏了,导致大家陷入幻觉……”
张妙云无法接受林亦无情地碾压他的弟子。
他决定去一探究竟。
咻!
张妙云才气涌动,身形御空,消失在了山脚下,前去查探文钟的情况。
李文博听到张妙云的话后,就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狞笑道:“文钟坏了,这是幻觉,不可能是才气鸣州,不可能是才气鸣州!”
“煞笔!”
林亦不屑地看了眼李文博。
这首诗应心应景,能够达到才气鸣州的地步,是在他的意料当中。
甚至契合度比面对君集书院的院长何为君时,更高一点。
院长郑知秋沉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陈晋北看了眼呆懵的众学士,叹了口气:“这是何苦呢?早听院长的话,你们跟林亦还能好好相处,现在倒好……一个个后悔了吧!”
砰!
突然间。
一声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书院山头,郑知秋脸色猛地一变。
“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道身影从虚空坠落了下来,正是刚才去查探文钟情况的夫子张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