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越来越大,被卷起来的沙子也越来越多,若不是我们都戴着护目镜,眼睛根本不可能睁开。
赵虎后来还拍了拍我,似乎是跟我说了什么话,但根本就听不到,他还试图掀开我裹在脑袋上的纱巾,想冲着我耳朵喊话,但我制止了。
耳朵一旦暴漏出来,耳朵眼肯定会被灌入不少沙子的。
就这样,我们隔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尽量不让自己被黄沙掩埋,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起码好几个小时。
我也一度有点惆怅。
这沙尘暴要是就这么一直刮下去怎么办?我们连饭都没法吃水都没发喝,搞不好都会被活活饿死。
所幸的是,风后来突然开始变小,黄沙也落了下来,一切似乎看起来要结束了。
我试探性的扯下纱巾,风沙的威力已经很弱了,扑打在脸上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其他人见我扯下纱巾,这时也纷纷照做。
“呸呸!”赵虎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嘴都是沙子,咽口唾沫都划嗓子,这沙尘暴也太厉害了。”
尖嘴跺了跺脚:“可不是咋的,我感觉咱们脚底下的沙,最少都垫了好几米高吧?”
小辫子说那是肯定的,隔几分钟就挪一次脚,这前前后后怎么也好几个小时了,加起来很厚了。
我朝着沙丘顶部看了一眼,不知道是顶部被狂风削去了尖儿,还是我们脚底的沙层堆得太厚,感觉我们所处的低洼地都快要被填平了,和之前的落差起码缩短了将近十米。
“也不知道土孩儿怎么样了,他不会半路上碰到沙尘暴,被沙子活埋了吧?”尖嘴问道。
我说你别乌鸦嘴了,咱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都活着,他一个常年在沙漠生存的人能被埋了?
尖嘴说:“问题是咱们用了鸡血,体温没受影响,他身上没装鸡血,体温肯定降低了许多,我怕他失温然后昏迷了,这一昏迷可不眨眼功夫就被活埋了吗?”
虽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还是相信土孩儿。
他可能真在半路碰到沙尘暴了,但肯定有法子和经验应对。
也有可能他还在图图湖绿洲,准备等沙尘暴过去了再来。
赵虎这时还打算爬到沙丘看看远处的情况,我拦住了他。
我说:“虽然风沙停了,但是乌云没散啊,而且这云看起来更黑了,这天跟晚上差不多了,能见度这么低,你上去能看见什么?”
赵虎抬头看了一眼天说:“也是,不过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吧。”
沙丘顶部离着我们也没多高了,赵虎很快上去。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震惊的事,震惊到骂起了脏话,然后让我赶紧上去看。
等我跑上去,发现视线内,原本高低起伏的沙丘此时都不见了,似乎都被狂风削平了,那些低洼处也被填平,沙漠看起来更像是海边的沙滩,一马平川。
“这是咋回事啊建军?这风的威力这么大?”赵虎问我。
我说谁知道呢,确实太吓人了。
其他人也纷纷爬上来,全被震惊到了,这感觉就像是我们突然间就换了一个地方似的。
“那沙丘都夷为平地了,咱们还怎么辨别方位方向?土孩儿又该怎么找到咱们?”小夜看着我问道。
我也有这个疑问,而且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们怕是要和土孩儿失去联系了,接下来的行程,可能要靠我们自己了,可这茫茫大沙漠里,一群没有沙漠生存经验的人失去了向导,还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