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官员张了张嘴,无语的摇了摇头。
“冬冬冬!”
就在众位官员埋头做事的时候,办公房的大门被敲响。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刚从北平回来没多久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微笑的看着众人。
“见过纪大人,拜见纪伯爷!”
纪刚众人可不敢怠慢,不管官职大小,都纷纷起身,冲着纪刚拱手打招呼。
有的称呼大人,有的只是称呼伯爷。
听到大人的称呼,纪刚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听到有人喊他伯爷,纪刚直接欣赏的看了对方一眼。
相比于自己的官职,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的爵位。
“通知各位一下,大家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下,去三山门集合观看一场表演节目。”
众官员们一听,一下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通知,一大早就去了东门的大儒,和有功名的书生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盯在了,他们这一部的头的身上。
只可惜他们的头,仿佛没看到一样,冲着纪刚微微一笑,便招呼着众人去东门集合。
看着陆续走出去的官员,纪刚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去下一个部门通知其他官员了。
很快京中所在的文官,在百姓们好奇的注视下,排着队伍前往了秦淮河所在的三山门。
“咦,这帮大老爷们去秦淮河干嘛,不会是大白天的集体翘班去玩吧!”
一个在路边围观的汉子,见到官员前进的方向是秦淮河,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歪处。
“得了吧你,这帮大老爷们哪怕胆子再大,也不敢大白天的去啊,而且还穿着官袍,估计是去那边有什么事吧!”
“有事?去秦淮河除了那事儿之外,还有什么事儿。”
“不清楚,不过今天早上我看到,很多大儒有功名的文人才子都去那边了,应该是一场文坛盛会吧!”
“真的,那可要去看看,说不准能沾沾文气,能让我家小崽子,今年科举高中呢。”
很快乌泱泱的百姓,就跟随着官员的队伍,往秦淮河那边涌去。
刚刚歇业没多久的秦淮河花船,突然见到涌来了这么多人,满脑子都是疑惑。
今天也不举办花魁大赛,这帮人来干嘛?
再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秦淮河,才子佳人甜甜蜜蜜的地方。
那帮官老爷和文人才子们来就算了,你们这些泥腿子贱民来干嘛?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价,这里是你们消费的起的地方吗?
忙活了一夜刚卸完妆准备休息的姑娘们,见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也纷纷走了出来。
看着秦淮河岸边的人头涌动,姑娘们也是窃窃私语。
“那不是张公子吗,昨天晚上刚在这里留宿,这累了一晚上了,怎么没回去休息!”
“这谁知道啊,你看那么多人都聚集在那里,还有昨天晚上在我这里夜宿的齐大人,都在那里呆着呢,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花船上的姑娘们悄悄的咬着耳朵,岸边看热闹的汉子们都则是一个个流着口水。
“啧啧,都是好姑娘呀,可惜这里的价格实在太贵,而且还要有文采才能进去。我要是有钱,能吟诗作对,我一定进去快乐快乐!”
“没错,就如俺们家的公子所说那样,品尝百花液,逍遥人世间,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啧啧啧,有文采的人就是不一样,去干那事,都能说的这么好听。”
很快人越聚越多,秦淮河边几乎都落不下脚了,人流一直排到了三山门。
“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今天有什么热闹看吗?”
在皇宫正在处理斗争的朱胖胖,收到了所有文官和大儒以及有功名的才子,聚集到了三山门,引起了大片的百姓相随,担心会发生什么骚乱也连忙赶了过来。
一到这里他就抓住了杨士奇,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士奇摇了摇头。
“这个臣也不清楚,我们正在办公呢,锦衣卫指挥使纪刚就进了内阁,让我们来这里,说看一场表演,还说是太孙殿下,专门安排给我们儒门学子看的!”
朱胖胖闻言心里勐的一个哆嗦,有了一种不好的念头。
他这个儿子对儒门好感并不多,经常性的吐槽儒门的祸害。这几年创办的新学,就是在将来对抗儒门的。
这段时间儒门对新学的抨击,朱胖胖也听到了一二,有心想管一下,可这些人表面上应承,背后的还是该干嘛干嘛。
自己都知道的消息,儿子手中可是掌握着锦衣卫和月影卫,肯定也知道了这些。
如今突然邀请儒门的人来看戏,以朱胖胖对自家儿子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再加上去年的宝钞桉,很多文官不但赔了钱,家里的子弟还被送到工地里去干活,心里都有一些怨言。
新学的创办已经让他们隐隐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这些人对于儒门抨击新学的事,不但不阻拦,反而隐隐有扇风点火的意思。
以自家儿子那暴脾气,肯定不会就这样隐忍,绝对会狠狠的打击这些人。
想到这些可能,朱胖胖犹豫了一下,对着杨士奇几人道。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们一定要管住这些人的嘴,不然惹怒了我家那个臭小子,他要做出什么事我都拦不住!”
杨士奇几人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