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明官场,能拿出10万两银子的家庭还真不多。
这一下子败坏出去10万两银子,心态差一点,都能说不准能直接气死过去。
“殿下,请您告诉臣,这不是真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刘侍郎,眼珠通红的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朱瞻圭。
朱瞻圭遗憾的摊了摊手。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上面每一笔账都是真的,银行那边都有留存,还有你儿子的签字画押和那块玉佩。”
“你要不信随时可以去查,有半点作假,这上面的钱,我做主一文不要!”
“扑通!”
刘侍郎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不敢相信,自家那个逆子,竟然敢在外面背这么多外债。
可他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朱瞻圭敢把借条拿出来,绝对做不了假。
堂堂一国太孙,还不至于干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殿下,臣能求您一件事吗?”
瘫在地上一会儿,刘侍郎爬了起来,给朱瞻圭狠狠的磕了个头。
“请讲,只要不违背朝廷律法,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
刘侍郎牙咬得咯咯作响,强压着心中的滔天怒火,快速道:“臣想要去看看那个孽子!”
“殿下,臣也要去!”
朱瞻圭还没答应,同样在看着儿子侄儿借条的其他大臣,也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朱瞻圭看了一圈,给了他们一个我能理解的眼神,挥了挥手道。
“先去处理家事吧,下午的时候大家再过来,我们再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件事!”
“谢殿下,臣等告退!”
刘侍郎等人行了一礼,转身怒气冲冲的往大殿外走去。
“顺便我再跟你们说一下!”
在一行人快要出大殿的时候,朱瞻圭声音悠悠的响起。
“有些事情虽然众所皆知,已经成了潜规则,但对于皇家而言,这其实是一种挑衅。”
“你们应该还记得空印桉!”
此言一出,无论是快要走出门的还是殿内的大臣们,身体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朱瞻圭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行了,大家先回去各忙各的吧,到下午的时候再过来商量。”
“臣等告退!”
还被空印桉震慑的众人,脸色蜡白的行礼告退。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锦衣卫诏狱门口。
锦衣卫诏狱头子卢刚,嘴里哼着小曲,面前摆着一方小桌子,正细嚼慢咽的品着今日的早餐。
昨天晚上由于人太多,他一直忙活了后半宿才把人安顿好。
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他毫无疲倦,精神倍儿棒的来到了衙门,准备吃完早餐后,就去伺候那帮公子哥们。
“头,都已经准备好了!”
饭刚吃到一半,一名锦衣卫大步的从牢中走了出来,向其汇报了已经准备完毕的消息。
锦衣卫诏狱头子卢刚微微的点了点头,端起装着包子的盘子,一边吃的一边往里走去。
一踏进锦衣卫诏狱的大门,一股让人绝望的气味就迎面扑来。
如果第一次来这里的人,绝对会被这味道冲的吐的稀里哗啦。
可这味道,对于在锦衣卫诏狱干了大半辈子的卢刚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津津有味的啃着手中的肉包子,无视周围的牢房,哼着小曲往前行。
一路东绕西绕,很快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刑房。
这间房间,是对有大批犯人需要审问时用的地方,只不过平时锦衣卫用刑为了保密都是在小房间,这间大屋子很少用到,让很多刑具上都落了灰。
不过今天派上了用场。
卢刚脚刚踏入进去,就看到身着各种华服的公子哥们,正哭丧着脸,拿着抹布拖把水桶,卖力的清洗着这间刑房,负责带头的正是太子爷的小舅子张克俭。
此时这家伙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扫着一堆刑具上的蜘蛛网。
将最后一口包子扔入口中,卢刚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众人,欣慰的连连点头。
“嗯,不错,大家都非常努力!”
“多打扫打扫也好,省得待会儿用的时候,因为上面灰尘多,造成伤口感染。”
“这伤口一旦感染了,可是要命的玩意,大家一定要细心洗干净啊,这可都是为了你们自己!”
二代们:“……”
熘熘哒哒时不时提醒一下二代们,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这帮家伙们终于打扫完了这个房间。
“啪啪啪…”
卢刚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累的气喘吁吁浑身脏兮兮的二代们的注意力。
“各位都辛苦了,看在你们忙碌的份上,我给你们准备了早饭,顺便还准备了一些助消化的节目,大家边吃边看都不要客气啊!”
一听到有吃的,又惊又累又饿的二代们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期待地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