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路易有些愣住了。
“克洛维王国是一定要夺回雷鸣堡的,为了夺回这座至关重要的要塞,也肯定不会放过您这位知道守军底细的俘虏。”安森耐心道。
“我说了!赌上贝尔纳家族之名,我是绝不会……”
“但是!我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忍住不去翻白眼的安森不得不打断一脸无辜,准备就义的路易:
“我可以说服他们把所有的审讯工作交给我,这样你就不必告密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问你这些的!”
路易面露喜色,但随即问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得教我血脉之力,并且必须是真心实意的。”安森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嘴角早晚要抽筋:
“让我在一周之内掌握血脉之力,我保证不会让你透露关于雷鸣堡守军,包括你哥哥——守军指挥官克罗格·贝尔纳的半个字!”
双目瞪圆的路易看着微笑的安森,最终轻轻一声叹息:
“其实,原本应该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我的叔父,但是兄长他……”
“好了,我们现在不聊这些!”安森再次打断道:“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份交易——用血脉之力的知识,交换雷鸣堡守军的情报。”
二者对目前的路易·贝尔纳而言,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路易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又很快恢复正常:“首先,纠正你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也是我的导师曾经告诉我的。”
“血脉之力不可能是被‘教授’,因为每个人的都有所不同,即便同种的血脉之力也是一样;这是蕴藏在你的血脉之中,只属于你的力量;每一份血脉之力,就是一位天赋者的证明。”
“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这种力量也是有迹可循的,否则传承也就成问题了;我叔父告诉我每一个古老的家族都有独特的,关于血脉之力的掌握方式,但大体上都是类似的。”路易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
“最初是通过刻苦的锻炼,慢慢让这种力量从你的身体里苏醒;你现在基本上就处于这个阶段,所以我才能对你的血脉之力有所察觉。”
“明白。”安森了然的点头。
“下一步它会开始强化你的身体,你会发现自己在催动血脉之力时,身体和精神力都有显著提升,并且开始展现出特殊的能力。”
“虽然我不认为血脉之力间有强有弱,但很多能力的展现方式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有的专注于身体的强化,有的会影响到周围的人,有的存在于精神层面,有的甚至能预知到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不一而足。”
“并且虽然每个人的血脉之力皆是独有,但这种能力还是有可能出现变化的——据我叔父说,血脉之力和你对自己的认知程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安森重新站在牢房外时,天色已经黑了。
眼神像猎犬般凶狠的罗曼,一动不动的站在战壕中央,背着双手看着走出来的安森。
“看来很顺利。”罗曼眯起眼睛:
“你已经得到他的信任了?”
空荡荡的战壕里只有他们两人,漆黑的午夜,让从身侧吹过的寒风都变得阴森。
“原本这支帝**的指挥官不是克罗格·贝尔纳,而是他的叔父…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安森的语气十分平淡,对这位客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能否麻烦您去转告一下路德维希准将,让他不再安排别人对路易·贝尔纳进行审讯——眼下这份信任还很脆弱,经不起出尔反尔。”
罗曼的目光稍稍收敛了些:“我会转告将军。”
扔下这句不知道算不算承诺的承诺,他便转身离去。
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战壕尽头,安森才终于松开了背后握着配枪的左手;只有在孤身一人时,他才能清楚感受到眼下的自己是何等的危险。
如果那个想杀了自己的家伙也有类似的能力呢,如果他掌握着某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异能,甚至魔法…区区一柄配枪,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
血脉之力,旧神派,还有那种能“看”到周围一切的异能……
底牌,一张永远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