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问剑
闲聊之际,一个穿着长安报刊灰色制服的报童走进酒楼,一边喊着“号外”,一边将一叠报纸递给酒楼小厮。
长安各家报纸分一天一刊、一天两刊、一月五刊等等类型,每当有重大时间发生时,为了迅速而及时地传播消息,会临时编印,也就是号外。常常只有一页或两页。
一听到有号外,酒楼中所有人都知道有大事发声,也顾不上吃饭了,每张桌子、每层楼包厢里都有人走过来,掏出铜板买下号外。
李昂也买了份,刚刚看到标题,就愕然睁大了眼睛,“周皇禅让了?!”
号外上明明白白写着,就在今天,周国皇帝内禅给了亲弟弟,自为元天皇帝。
“怎么会这么突然?”
有人震惊错愕道:“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么?”
“两三年前就说他生病了,治好后又断断续续身体不适,早朝都由周国皇后、太子出面,亲王辅政。最近才说身体好转,已经能处理朝政,亲王也交还了辅政大权。”
另一人迟疑道:“怎么又会突然内禅?”
自古内禅,都是禅让给儿子、养子居多,
为数不多的例外,就是虞国的睿宗,将皇位禅让给他母亲武后。
内禅给弟弟...
往往发生在突厥那边。
“报纸上还说,太山的审判枢机、圣礼神官,亲自主持了禅让仪轨。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啊!”
有人压低声音说道:“难不成又是神龙旧事?”
虞国神龙年间,圣后病众,政权动荡,最终导致神龙政变,李虞宗室以兵谏逼迫圣后退位。
而事后,协助了政变的五位功臣,先被李虞先皇封为郡王,然后再因各种原因,被谮毁贬官,失去权柄,或忧愤病死,或被使者杀害,无一生还。
几十年过去,这桩事情依旧敏感,酒楼中没人接茬。
但所有人都目光闪烁,思索着周皇禅让的影响。
有可能是周皇病情康复,准备收回权柄,遭到亲王的反抗乃至兵谏,太山顺水推舟,在其中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预感到未来不平静的长安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去购买米粮盐油等生活物资。
李昂挂在腰侧的通讯铜片,也随之震颤起来。
学宫传唤。
――――
周国皇城,郊外,观景楼。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
名为飞廉的少年,摇头晃脑地撑着扶手,登上高楼,身旁跟着肤色黝黑的阎浮。
二人举止怪异,但高楼上正在喝茶观景的人群们,却对二人视若无睹。
原因在于,坐在观景楼最高处的君迁子,以及他身旁用千机傀儡术,控制住楼中众人的鸦九。
哗啦――
飞廉随手拖来两张椅子,一张丢到阎浮脚下,自己则手掌一拧,将椅背旋向自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并从桌上餐盘里捡起一块米糕,丢进嘴里,含湖不清道:“话说,你在这里慢悠悠喝茶,真的不怕被边雨伯他们发现么?”
边雨伯,也就是边辰沛的父亲,现任的太山审判枢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此时此刻,审判枢机边雨伯,正在与圣礼枢机一起,在周国皇城中,配合周国朝臣,处置着内禅后的诸多事宜。
两位烛霄境的枢机,加上他们的随员、侍从,是一股足以毁灭小国的力量。
再加上周国皇城中的多名烛霄、巡云境修士,
君迁子这样的通缉嫌犯,出现在皇城郊外,简直和作死无疑,
但他却表情澹然,慢悠悠地沏好茶水,给飞廉、阎浮,各倒了一杯,温和道:“一会儿还有人来。”
阎浮双手接过茶杯,飞廉则将茶水一饮而尽,随意道:“谁?”
踏踏踏。
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一道道身影登上高楼。
慈眉善目的猿叟,
嘴里咀嚼着生肉、表情冷漠的鬼锹,
皮肤、眉毛、头发苍白如雪的稚嫩少年雨世――他是失踪多时的司徒豸的弟子。
...
昭冥众人,眼下聚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