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事啊?!
柴柴释放念力,尽可能抵住屋门,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
呼——
一阵晚风吹过庭院,在泳池表面掀起道道涟漪,
正在推门的伽罗打了个激灵,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地放下手臂。
这一放手,就忘了刚才在干什么,呆呆站了几秒过后,突然回到躺椅上躺好,拿起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如同毛毛虫一般昏沉睡去。
“...”
透过门缝观察的柴柴都看傻了,咂咂嘴巴,也放下手臂,后退半步。
可能伽罗内心深处也很痛苦吧,见识了长安的繁华富庶,又要回到野蛮荒凉草原。
长安认识的朋友,也许此生再没机会相见,
也许再见时,已经是在战场上,刀兵相向,必有一方要倒下。
柴柴心底轻声长叹,却听书房外响起了踢踏脚步声。
邱枫用念力端着煮好的醒酒汤走回客厅,用醴凉符稍稍降温后,喂伽罗喝下。
待药效发挥,伽罗清醒了一些,邱枫才红着脸对书房门说道:“那...我们先回芙蓉园了哦?你注意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就好带翠翘过来了。
婚礼现场有许多位皇宫画师,正在描绘现场的人和景。错过了不太好。”
“嗯嗯。”
柴柴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跟门口那辆马车的车夫说一声,让他先回芙蓉园。到时候我和柴柴坐其他马车过去。”
“嗯。”
邱枫扶起伽罗,穿过庭院,走出了宅邸。
柴柴靠着木门,仔细倾听门外动静,确定没有响声之后,才松了口气,将门扉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伸出手指,将邱枫挂在门上的礼物拿进来。
“这是...”
柴柴张着嘴巴,看着手里的精美香囊。
她对虞国纺织技艺也算有几分了解,
这种孔雀罗织物,华美艳丽,纺织起来格外费时费力,是最高档的奢侈品。
而香囊,自古以来又是寄托情谊之物,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杨域鄙夷地瞥了眼好友,叹了口气,“都说考进了学宫,就不看过去的身份地位了。全都是骗人的。
一到宴席场合,该坐哪就坐哪。”
眼下明明是婚宴现场,载乾三年的学宫帐篷下却没坐着多少人。
李乐菱不用多说,贵为公主,又是新娘的好友,自然在芙蓉园最高处的紫云楼上——那是婚礼的正式举办地点。
皇帝皇后、太子太子妃、皇子皇女、朝廷大臣、各国使臣、信修枢机、学宫师长们,也都在紫云楼。
紫云楼下,按照亲疏关系、重要程度,
安排了许多帷帐。
雍宏忠的外公是右武卫大将军,父亲是襄州太守,姨母是亲王妃,理所应当去官宦区域的帷帐。
纪玲琅的父亲是洢州太守,她也是官宦家的女儿,而何繁霜她哥则是太子左春坊左春坊中允。
一圈算下来,他们这群朋友里,
只有杨域和厉纬不是官宦弟子,没资格去其他帷帐。
厉纬随口说道:“等会儿不还有日升么?他也要过来吧?”
“...”
杨域看他的眼神更加鄙夷,“日升能随意进出大明宫,你能么?连每年新生的皇子皇女,都要交给日升抱一抱,沾沾他的福气。
这种场合当然要上紫云楼。
何况,嘿嘿,公主殿下对他也有意思,说不定今晚陛下就趁着大喜日子,把事情定下来。以后以后见面就得称他驸马咯。”
“公主?”
厉纬嚼着牛肉,翻着眼睛想了想,“是哪位公主啊?来点提示。”
“???”
杨域一脸懵逼,“你这两年到底是不是跟我们混一伙的?当然是光华公主啊,不然还能是谁。”
“不是你说日升可以随意进出大明宫吗?宫里公主那么多,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公主对日升有意思。”
厉纬理直气壮道:“我又没千里眼。”
“你,我服了!”
杨域一拍额头,对于自己的智商会不会被友人同化而深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