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三郎你知不知道你把纯路人这个词汇提早了一千年?
李昂一脸尴尬地听着沙三郎热情鼓吹,这感觉就跟遇见签售会上唯一来支持自己的读者一样。
尬到可以用脚抠出一个两室一厅。
好在沙三郎并没有待太久,伴随着南面天空中绽放璀璨焰火,河岸两侧的龙车队伍和人群齐齐加快了脚步。
“赛龙舟就要开始了,”
沙三郎歉意地拱了拱手,“李小郎君恕不能陪,等我们拿了冠军,再带奖品去保安堂拜谢。”
“不用不用,快走吧,别来不及了。”
李昂摆手让沙三郎离开,转身在饰品摊上挑了两支发簪,告别姓名未知的母女,和柴柴一起向南面龙舟比赛现场走去。
一声哨响,百舸千帆竞渡,在两岸洢州百姓的热烈加油助威声中,龙舟冠军花落造船公会,沙三郎和他的伙计们遗憾拿到了第三。
造船公会的人喜气洋洋,沿街赠送起粽子、腊肉、糖果,李昂也去领了一包饴糖,沾沾喜气。
待到庆祝冠军的焰火表演结束,李昂在觉醒记忆后的第一个虞国节日,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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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记得别让石膏沾水。”
十日后的保安堂里,李昂随口嘱咐完一名骨折患者,目送对方背影消失在店门口。
这段时间,来他这里的患者也增加了一些。
可能是那天甘二一家事情传开的缘故,后续的患者都要求李昂给他们用上最好的石膏绷带,也不管伤势类型以及要付另外工本费。
甚至还有货郎来保安堂专门询问,问要不要以后定期提供熟石膏粉。
拿着抹布擦桌子的柴翠翘吐槽道:“怎么这些人都想着要用最好的医药,也不嫌贵。”
“安全第一嘛。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下,小病随时可能发展成大病,只要条件允许,还不如一开始就用最好的伤药。”
李昂喝了口茶水,看看天色,转头问道:“对了,今天几号?”
“十六号咯。”
“那州学的春假应该过了。”
一轮淘汰则前功尽弃,只能明年再来。
一旦超过十八岁,则此生再无入学宫的希望。
若非如此,长安也就不会有‘国子监全都是学宫不要的淘汰生’的说法了,国子监的弟子,也就不会再私底下敌视学宫了。”
“国子监...”
周围同学又是一阵沉默,能在国子监里面进学的,都是通过了无数场考试,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绝对精英,其中不乏王公子弟与外国最优秀的留学生。
他们这些洢州出身的学子,连考入国子监都无比艰难,至于难度更上一层的学宫...
“出身啊,出身。”
一人摇头苦叹道:“和我们同龄的长安学子,刚生下来就在长安城,从小就能接触到学宫的教材、思想,见过乃至认识学宫的教授、教习。
考入学宫的难度,比我们不知道低了多少。”
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多少响应,因为同样的话语,这些学子不知道在私人宴会里抱怨了多少次。
李昂听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就打算悄悄离开。
刚转身就听到庭院角落里传来宋绍元高兴的声音,“日升?你也来了?”
“宋大哥。”
李昂苦笑着转回身来,朝宋绍元和他旁边的伙伴们拱了拱手。
“过来坐吧,州学的教授还有一阵才过来。”
宋绍元热情地招呼李昂坐下,“半月后的省试准备得怎么样了?你这段时间忙,如果来不及看预备考题的话,就先看看这本。
是我和同窗知道今年审卷考官是宣州大儒卫元龙后,根据他的喜好,熬夜编出来的册子。
里面有诗词、策问、经卷的预测题目...”
宋绍元一向把李昂当表弟看待,也不管旁边同窗们稍微有些幽怨的眼神——预测考题的书是他们这群人熬夜编出来的,白白送给李昂这个外人总觉得不太舒服。
“这个...”
李昂尴尬地抓了抓手掌,不好意思道:“宋大哥,今年省试,我不打算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