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张了张唇,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困难,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是不是来当说客,并不重要,去与不去,最后做决定的是王爷,而你的决定,也不会因妾身几句话而动摇,只是,王爷前些日子,还对绣心百般呵护,如今却弃如敝屣,未免太过薄情……”
东陵弈桀闻言,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恶质的凑近,伏在她耳畔,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好重的酸味?”
云沁雪面颊羞恼的泛红,冷冷的别过眼去,沉声道:“难道,对王爷来说,府中的女子,都只是生子的工具吗?”
东陵弈桀眼眸中的欣喜,一点点的散去,很快恢复了幽暗的深邃,让人望而生畏,勾起一抹冷魅的邪笑,沉声宣告:“她们没有资格,本王只想要你生的孩子。”
说罢,他的目光,扫到她平坦的的腹部上,眉峰微挑,手不自觉的伸过去碰触。
见状,云沁雪微微皱眉,侧过身子闪开。
他的手,便僵在空中,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呆了呆,没想到,他突然来碰触她的腹部,心中不禁变得复杂烦乱,反感的话,当即脱口而出:“我不要……”
东陵弈桀浑身一怔,冰冷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一层愠色,面色陡然阴沉,目光中浮现一片晦色,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才沉声开口:“你说什么?”
云沁雪凝眸抿唇,想到他之前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孩子,这个想法,让她的身体忽然冷得骇人,悄悄的握紧了拳,只觉周身都已麻木,世上最伤人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明明不爱那个人,却偏偏对她温柔,让她产生错觉,迳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无法自拔,待梦醒,一切成空,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漠然的别过头,低声道:“王爷不觉得自己残忍吗,若是不爱,又为何去招惹?玩弄女子的感情,很有成就感么?”
那声音落进耳里,却是讽刺的厉害。
东陵弈桀面容一滞,面色阴沉的厉害,周身散了彻骨的寒意,危险的眯起眸子看她,像是气极,手停在空中,微微的打着颤,胸口微微起伏,似在极度压抑,冷洌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这样的一文不值,这样的卑鄙无耻,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只是咬牙狠狠的盯着她,半响,没有动弹分毫。
窗外的枝叶,随风摇摆,纷纷而落,像是他的一颗心,肆意的凋零下来。
此刻,正是应景。
他深深的吸口气,强自将内心的怒潮压下,冷声喝道:“云沁雪,你少自以为是,本王不屑于此,是她们自不量力的凑上来,本王不见得都要接纳吧?”
看着他受伤的模样,云沁雪面色有些怔忡,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直以来,伤她最深的人,就是他,她在心底,构成一堵坚实的堡垒。
阻碍在他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太多太多了!
门外的四婢,听到内屋争执的声音,大着胆子走了进来,见到东陵弈桀愤怒的模样,只得赶紧跪下,低声劝慰道:“王爷请息怒……”
空气仿佛凝滞,跪在地上的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东陵弈桀目光一冷,眸子泛起危险的光芒,厉声怒喝道:“都给本王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