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薄要去拦截那高速接近,由无数原虫和它们各自无尽的饥饿压缩在一起所构成的粗蛮天体了。
用哪首人类的诗句能形容此情此景呢?自己印象中没有,还得通过图书馆服务器去搜索。
沃尔夫搜索着,边搜索,边在通过图书馆的服务器看着金棉和列维娜的动向;她俩的目标就是服务器中枢,也从无数幸存者身畔走过,却没有一个拖慢了她俩的速度。
常世型原虫开始杀死宿主了。
沃尔夫觉得自己大脑中也开始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无论想做什么都抓紧了。
他想了想,绕过那悠然散步的原虫,绕过自它肢节上甩出的灰白液滴,捡起了长老半透明的额骨,收进怀内,然后一路向培养舱处狂奔而去。
跑得近乎脱力,上气不接下气,让他脑内的虫子开始因为颠簸而抗议,在他颅内捣乱,却越捣乱越让沃尔夫满足。
仿佛开始在周身蔓延的痛苦是他在做着什么事的证明般,连怀中长老的额骨仿佛都被染上了一点炽热的体温。
一路奔跑,却说不上快,更像是在奢侈地浪费时间;两只脚怎么和现在早就普及的代步造物媲美?只是沃尔夫就是需要一点自己在忙碌的感觉。
终于。
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培养仓前,脸上的笑容才浮现片刻,便随即僵住。
这培养仓已经黯淡了下来,不再有象征生命的蓝光发出,里面的胚胎要么就是无力的漂浮,要么就是被吸到了换气口处,惹来了阵阵警报声。
它连同里面的胚胎一同死了。
而本在这培养仓面前驻足流连的幸存者也开始散去,他们脸上全都空洞而麻木,好像已经不止见证了一个培养舱的死亡。
人群散去。
沃尔夫没动。
却是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那人的声音有些欣喜。
沃尔夫回头,脸上挤出一丝笑:
瓦勒利是沃尔夫的朋友,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个较为熟悉的人,可这熟悉在此刻成了情比金坚了般。
瓦勒利耸肩:
沃尔夫问。
瓦勒利回答着,又忽然指向一个死掉的胚胎:
沃尔夫终于连挤出的笑都维持不下去了,只能偏过头掩饰表情:
瓦勒利抱手,脸上挂起厚厚的沉静:
沃尔夫默然。
而瓦勒利还在继续:,最终成了一枚活泼的胚胎……」
沃尔夫再也说不出话,此时此刻,这些失去生命的胚胎如此刺眼;
瓦勒利的孩子会是哪一个?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个翻肚皮的?还是被吸到换气口处,已经被那里的棱角切碎了的?
沃尔夫捂住了嘴,摇头,这次的话无比坚定而自然:
瓦勒利侧目,忽然抹下了自己肩上的衣服:
瓦勒利咂舌,露出的皮肤蓝得耀眼:
沃尔夫勉强点头:
或许,图书馆文明追求自由
的,就是他们无所谓性别,每个人都可以根据需要和心情来自由切换吧。
这是他们追求一切自由的基石。
瓦勒利的脸色却僵了僵,瞥了眼培养仓,又像被烫到了一样回过头来:
沃尔夫愣住:
沃尔夫吸气,打算动摇下他这么多年在星海联盟已经固化的认知,生理上的准备只做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瓦勒利歪头,如此理所当然:
沃尔夫摇头。
瓦勒利依旧沉静。
瓦勒利皱眉,随即眉头又缓缓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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