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与云瑟久别重逢,言谈间早已忘了时辰,而霍显也已知晓云瑟寻来,在霍显眼中,云瑟这个丧夫之人在此时入府自是不详的,便气冲冲至霍成君院中,欲将云瑟赶出霍府,奈何霍成君不但护着云瑟,更是直言,明日若无云瑟一同入宫,她便不嫁了,无奈之下,霍显只得妥协。
霍显也可强行将云瑟赶出,但念及明日便是大婚,不想在此时闹出什么动静,更不想因此而让明日大婚有何差错,便也随了霍成君,自顾自去忙别的了。
三月十四,月亮已趋于圆满,刘病已心中的复杂无人知晓,看着已处处洋溢着喜气的皇宫,更是念起了当时与许平君大婚之时的情景,一幕幕都在眼前,可人却再也无法触及,而这一切为的就是明日那一场封后大典,看着眼前的喜服是那样的刺眼,“平君,你让我信之人,我当真能信吗?”
长夜终有尽头,随着天际拂晓,所有的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福寿兼具又儿女双全的老者为霍成君梳头盘起了一头秀发,金凤步揺轻挽发髻,脂粉着粉面,将五官勾勒得更为精致可人,红色嫁衣着身之际,霍成君欲言又止,在云瑟与云岭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低头坐入大红花轿。
霍光眼见那八抬大轿与十里红妆随女入宫而去,未来得及过多感慨,便也至他们大婚之处赶去,但当霍光看着霍成君一身嫁衣拖地百余米之时,却是皱了皱眉,再看霍显一脸欣喜得意,朝臣惊讶之余亦透着几分不满,何人不知陛下提倡节俭,而这一身嫁衣美则美矣,未免太过浪费,他怕女儿方入宫便遭人诟病,担忧之际目光转向刘病已,清晰地看到刘病已微皱的双眉与眼中的不喜,心中忧虑更甚。
一道道繁琐的礼节,刘病已与霍成君一一照做,直至两人入洞房,“都退下!”刘病已威严的声音,使得喜娘小声应“诺”后便退出喜房,云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为他们合上房门之时,担忧的双眸深深看了刘病已一眼后,才至门外守着。
刘病已看着桌上红案中放着的喜称与合欢酒,坐于一旁,四顾喜气洋洋的椒房殿,未有动作;霍成君知晓房中只剩自己与刘病已两人,安静得令人窒息,手指紧握,她怕刘病已直至天亮也未将这大红盖头揭下。
低垂的头,看到那双穿着玄色鞋子的脚慢慢向自己走近,在不经意间,盖头已被喜称掀起,霍成君抬头,无比庆幸,她知道,自从自己点头称愿意入宫之时,他便该对自己不满了。
霍成君尚在思忖间,刘病已已将一樽酒递于霍成君面前,挽手饮下这樽合欢酒,这一切让霍成君如梦似幻,可当霍成君抬头对上刘病已的双眸时,她知道,这一场盛世大婚,并非他想要的,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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