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显走后,颂挽入内,却见上官幽朦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在门外她隐隐听到几句,“主子,霍显可又有事为难您了?”颂挽对霍显本无好感,而她每次见上官幽朦之时的那股子模样,更是添了几分厌恶。
“她方离开,仔细让人听了去。”
“听了去又如何,霍显只当咱们是依靠着霍家,话虽如此,这些年若无太后您在宫中,霍大将军又岂能得先帝信任,又岂能那般容易废了海昏侯!”颂挽越说气越盛,说话的声音也打了声,幸而有上官幽朦在身旁拦着。
“朝中之事岂是咱们议得的?此等话不可再提。”上官幽朦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帝王之事乃是公众最为忌讳的,颂挽平日稳重,想是真为自己不平才会如此,提醒一句,并未责怪。
“颂挽,你可知宫外有何可说话之地?”上官幽朦知道这事该与霍成君通个气,宫中不是说话之地,去霍府定会被霍显知晓,因而需另寻他处。
“如此由八小姐定便是了,只是太后,八小姐无碍,霍显还需小心着些为好。”霍显的手段颂挽不是不知,不过她未曾言说过,也怕上官幽朦知晓,难以承受,毕竟她失去的已经太多,若是连霍家也无法相信,不知她会如何。
上官幽朦点头,双眉未展,“平君这几日身体如何?”上官幽朦本就不愿出去,又知刘病已这些日子都在椒房殿,更不会无趣地去打扰两人,只以为经一月余的调养,许平君定然好了不少,又听宫女说看到陛下与皇后一同赏雪,便以为即便不大好,也早已有了起色,否则刘病已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可今日霍显最后那未曾言明的话,却让上官幽朦的心情难以平复。
“御医与淳于衍还有椒房殿之人都说身体渐好,奴婢奉太后之命去看过几次,只觉着脸上依旧无血色……”颂挽没说的是觉着许平君的面色一日不如一日,可御医与这些人都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多事。
有这等发现的又岂止颂挽,刘病已与她日日相处,又怎会不知,可觉得自己不懂医术,满殿人又无第二人说道此事,自己也亲尝汤药,并无问题,以为是自己太过挂心才会如此,便不再细究,只要自己陪在她身边,看她一眸一笑便好,而许平君那平和的笑容,也总能给刘病已带来心安。
上官幽朦虽想与霍成君相谈,奈何第二日,颂挽前去之时,霍府之人只道,霍成君已离开霍府,去往何处却只言不清楚,颂挽只得如实以告上官幽朦,上官幽朦道一声,“她想得倒周到,颂挽,这几日宫中如有可疑之人,切记与我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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