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成君这么一瞧,戎美人倒真不敢说什么,一来她还没胆子在椒房殿明着寻事;二来上回冲动已是后悔,入宫本就是想荫蔽家族,又岂能因自己一时之气而连累父亲仕途,于是很识相地闭嘴,告辞离去。
“成君,何苦与她计较?”许平君是不想多说之人,所以,不论这戎美人如何,都看似四两拨千斤一般,将她的话驳回,另一方面,许平君也深知自己也霍成君的不同,她没有一个家族为自己撑腰,为了不拖累刘病已,只得小心行事。
“你是心好,不愿与她见识,可这等人哪懂你的心思,你一次不言,二次不语,她便当你好欺负了,这样的人交与我便是了。”霍成君不担心自己会如何,但是却怕许平君在这宫中的忍气吞声,越发受人欺负了。
“你呀,也不怕自己得罪了人。”许平君心中很是庆幸,自从与霍成君相遇,好似自己总是能得到她的相助,“平君,我一开始还提防着你,生怕你对病已有何想法,原来是我想太多了。”
“你如今不怕我有想法了?”霍成君努嘴相问,“平君,陛下与我讲过你们相识相知之事,真乃是缘分天定,羡煞旁人。”霍成君眼中有着探究之色,却又极力掩饰着,而许平君脸上浮现着一丝难以言说的不明之色。
“成君,你以为陛下待我这般用心,是否只因幼时相识之故?”心中拿捏不准,不知自己是否只因刘病已的那份寄托而得到这么多人的钦羡。
霍成君嫣然一笑,摇头道:“若非你今日这般温婉淑良,旧时情即便再浓,只怕也是无用的,你想武帝废后陈氏,当初是何等风光,又是何等盛极一时,可最后,往日情终是日渐消磨,再看卫思后,即便无旧时之情,可依然得武帝信赖,所以,当下才是最重要的。”霍成君知晓,此话既是对许平君而言,也是对自己而言。
随着年关临近,韩增也回至长安城,免不了又是与霍成君逗乐一番,不过两人相见时,总是少不了霍禹的突然出现,对于韩增,霍禹多少有着几分成见,更怕他会伤了霍成君,便时常跟于霍成君身后,这倒也好,省得他出去惹是生非,霍成君便也听之任之。
时光却也是在这一日一日间飞逝,眉尹也终于在离宫两月有余之后,又回到了许平君身边,本以为元月该是无事的,谁知韦贤又开始为刘病已操起了心,一早便至宣室求见。
虽说谥号之事,韦贤的固执,总伤了刘病已几分颜面,可刘病已不是无容人质量的人,又知韦贤一心为了大汉天下,自然不会计较那般多,反是如同往常那般,命人速速请韦贤入宣室,而韦贤此次前来的目的也令刘病已诧异万分,不过听他一番解释后也就释怀了,刘病已生长于民间,对于宫中帝王之事,知晓的终没有韦贤这位先帝师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