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静静望着刘病已,松开了怀中的敬武,“敬武,你先出去。 ”霍成君抚了抚敬武的头,扬着柔和的笑脸,向着敬武点点头。
霍成君一直看着敬武离开了房间,才回过神道:“这瓶子是我给敬武的,这里边的东西也是从椒房殿出去的,也确如太子所言,陛下处置便是。”
“你……”刘病已不可置信,又见刘奭在自己身边哭泣,“奭儿你先回去,此事你说个清楚。”当刘病已已经相信霍成君之时,为何又冒出这样的事,霍成君的供认不讳,刘病已只觉奇怪。
可刘奭哪里这样容易离开:“父皇,她已然承认,为何父皇不治她的罪?”刘奭手指着霍成君,竟使刘病已也无法多言:“若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刘病已想不通,霍成君有什么理由去冒这个险,而她也不像是害了人还会将证据留在身边之人。
“因为恨,陛下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吗?我为何入宫近五年,依旧无子嗣,陛下该是比谁都清楚的。”霍成君泛着红的眼注视着刘病已,刘病已眼底划过躲闪之意。
“呵呵……”霍成君冷笑一声,“若说我狠,远不及陛下对我的狠心,早知淳于衍是毒害许平君之人,却不声不响,母亲让淳于衍入宫为我调养身子,陛下答应得那般爽快,我以为那是因为陛下关心我的身子,却不想,是与淳于衍串通好,打着调养的幌子,实则在我的药中动了手脚,怪我发觉太迟,生生被毁了身子,陛下啊,你为了平君让我失去了为人母的资格,难道还指望我善待你们的孩子吗?”霍成君最后的话几乎是吼着出声的,刘病已亦是愣在了原地。
“原来你都知晓。”恍然大悟间,心中的愧疚也愈深,他说对不起霍成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当时的狠害得她此生再无子嗣,听着霍成君亲自将这层真相撕下时,刘病已深感无力,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竟然使霍成君生出了这样歹毒的心思,“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将恨发作在奭儿身上!”
刘病已心中凌乱,带着刘奭拂袖而去,霍成君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于自己视线中后,才敢慢慢模糊了视线,蹲下身子,紧紧抱着自己,慢慢跌坐于凉快的地面之上,“病已,一切都要结束了。”目光落在最后那局残棋之上。
“小姐,你为何……”霍成君方才的声音很大,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即便是在室外也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云瑟、云岭,我已准备好两份盘缠,待我离开椒房殿之时,便都出宫去吧。”终于从地上起来,走至状态前,将两个包裹递于两人,这一切她好像早就猜测到了一般。
“小姐是故意的,这又是为何,不是小姐做的,怎么能认,这些盘缠小姐且留着,自打跟了小姐那日起,云岭便要一直陪着小姐。”云岭的泪水从眼眶中汩汩而出,如何也不愿从霍成君手中接过那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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