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叫人省心,怎么不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冷风寒,不怕冻着了?”刘病已进来时,就看到霍成君呆呆地望着窗外,“这大半个月,可是闷了,与吾出去走走?”
果然,霍成君听刘病已如此言,脸上立刻浮现了喜悦,立马点头起身,“去哪儿?”
“仔细着些”,刘病已扶着急匆匆下榻的霍成君,“随你的意。”两人踏雪而往,因霍成君脚上的伤未痊愈,坐的时间却是比走的时间来得久。
红梅下,霍成君依然是红色的披风,紧紧依偎在刘病已怀中,“兜来转去,还是来了这儿”,不知不觉中,竟然又找到了这儿。
“我们初遇时,便在离此不远处”,那个时候,刘病已只听到了霍成君战战兢兢的请罪声,他未低头仔细看,直到三年后才发觉,原来眼前人,早已相逢。
霍成君未语,只是抬头看着梅花,嘴角上翘;晶莹的雪与梅花相映成趣,又将梅树压得颤颤的,刘病已未语,两人便安静地在这僻静之地驻足。
地节二年的新年如约而至,华宴如旧,霍成君却觉冷清不少,没了霍成姝的相伴,看着霍光不再意气风发,那强大的气势之中,透着几分羸弱,霍家其余的那些人也让她看了头痛。
冬去春来,被细雪染白的大地,慢慢换上了点点的青绿,一切是那样的生机盎然,仿佛所有的新事物都在萌芽,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蓬勃发展。
随着天气的暖和,霍成君也暗暗祈祷着,霍光能早一日恢复过来,而霍光在身体有几分好时,便重返了朝堂,这也让霍成君与邴吉、张安世等人松了一口气,只道他是捱过了那一关,却只有霍光自己清楚,他有多少是在强撑,或许霍成君那逞强的性格,像的就是霍光。
霍光像往常一样处理着政务,听着朝臣的禀报,只不过每次回府的路上,他总是在软轿内合上了眼,疲惫的感觉席卷全身。
终于,在这样半月之后,霍光再一次病倒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一日的光景里,霍光有大半天沉睡如孩儿,所有的药用下,也无甚作用。
国之栋梁,病重至此,即便刘病已想隐瞒,也还是逃不过霍成君的耳朵,宫中有太多的人希望霍成君可以知道霍光如今的情况,更有甚者,为着霍光的病而叫好。
霍成君无暇顾及这些声音,宫中的那些话真假有几分也难以料定,想要知道霍光究竟如何,霍成君最终还是召了琵琶,宫外的事总是宫外的人知道得清楚。
琵琶一入宫,霍成君已一刻等不及,“琵琶,我父亲的病情如何,真如宫中传言,已经难以下床了?”霍成君眼中泛着红丝,充满期待却又带着几分躲避地等着琵琶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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