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你可知,陛下对韩增似有防备之心。”上官幽朦不出所料地在霍成君脸上看到意外二字。
“怎么会,韩增那么聪明,什么事都能置身事外,陛下对他哪来的防备?”
“因为你,韩增与你是旧识,你不知吧,过几日韩增便要启程去楚地了。”
“楚王的封地,大过年的去那儿做什么,韩增虽说年年会至边关,可每到年关都会回来,难道陛下让他今年一人孤身在外?”家里一人与异地他乡一人的感觉终是不一样,“何事会这么急,我找陛下说说情,指不定可以让他过了年关再走。”
“病已的主意是你我改得了的吗?”
“你说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霍成君转身走至一株红梅旁,蹲下身子,在那片雪地上深深看了几眼,又起身,“那时在这梅园之中,我已放下,如若那时韩增应下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同了,平君也不会这样早早而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不会迟迟选不定一人,也不会让许平君就这样含冤而去。
“既然过去了,你便不要想了,免得反让病已生了疑心。”
在年前又下了几场雪,可每一场雪,刘病已都陪在张筠柔身旁,陪着她踏雪寻梅,陪着她共忆往事,霍成君撞见过一次,便再未踏足白梅地。
“奴婢就奇了怪了,不就是看个梅花,有必要每次都让陛下陪着吗,这陛下也是,不知道什么叫雨露均沾吗?”霍成君生辰之后,刘病已去得更多的是兰林殿,尤是那日早晨自椒房殿怒气冲冲离开后,再未来过,以往霍成君与刘病已也会闹闹别扭,不过哪次不是三五日的功夫便和好了。
“哎呀小姐,您怎么不急呢,那日早上您到底与陛下说了什么,这半月有余了,陛下可还未来过。”云岭却是为霍成君操起了心,那天早晨的事,连云瑟也不知道,但看得出,霍成君这几日的兴致也不高。
“没什么,只是替韩增说了个情,然后陛下不高兴了。”霍成君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自己不是当事人一般,而云岭则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小姐要替龙额侯说什么情,陛下这样就生气了?”
“陛下就是个小气鬼,云岭,我饿了。”提到韩增,霍成君心中不免为他担忧,当时他当众驳了楚王之话,如今又孤身去楚地,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
而在楚地的韩增,为了掩人耳目,带着琵琶一同前行,楚王王后之第赵何奇也早已奉旨娶了广陵王之女,两家的关系确实也相近了不少。
这日,韩增只看到赵何奇在见了刘延寿之后,带着一封书信出门,第二日,便与他夫人广陵王公主一同往广陵而去,说是为了去见见广陵公主的那些亲戚。
“这赵何奇也不知怎么想的,家中老父不管,倒是跑到广陵去了!”
韩增薄唇半勾,“带你出来还真是对了,不光能替我打掩护,还能探得不少消息。”对于琵琶而言,打探消息是她擅长的,在风尘中长大的她,套话自是不在话下,否则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替韩增打探到了霍家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