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衍从马上抽出一柄黑剑,提着剑,眼神冷冽,周身气势逼人。
他拽起领头的老妇,持剑对准她的脸,冷声道:“方才是你领头骂了王妃?”
老妇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王……王爷……草民……草民错了……再也不敢了……”
裴修衍面色狰狞,低声冷笑。
他上午进宫向裴烨回复,绝不拿叶楚颜换十城,裴烨却让他回去再思考一日。
他知道,裴烨是想逼着自己答应的,这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
回府里想去看看叶楚颜,下人们说王妃去布庄了。他打马过来,老远就看到这群人在门口叫骂,还和白芷撕成一团。
他听到这些人辱骂叶楚颜,恨不得撕碎了这些长舌妇。
“你这舌头不要也罢!”
说完,持剑对准老妇而去,老妇当即吓得瘫软在地。
就在剑距离老妇脸半寸距离的时候,一个纤细的玉手抓住了剑,鲜血顺着剑身直流。
裴修衍大惊,“阿颜,你在干什么!”
是叶楚颜从三楼越窗而下,握住了剑。
裴修衍慌忙扔下剑,上去抓住叶楚颜的手,见她手心伤口极深,血肉模糊,即心疼又气愤。
“阿颜,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毒妇,死不足惜。”
“王爷,不可。”她看着裴修衍,双眸有坚定,也有祈求。
她不想看着别人再因为自己流血了。她故意用受伤的手抓剑的,也算一举两得。
裴修衍握住叶楚颜的手,扫视了堆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妇人们,一脚将剑踢飞,剑身冲着带头的妇人呼啸而去。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剑锋割掉了妇人的一缕头发后,稳稳当当地插在地上,剑尾颤抖,发出微微的嗡鸣。
“以后敢谩骂本王王妃者,如同此断发!滚!”
裴修衍的怒吼掺杂着噬人的戾气,让围观之人心惊胆战。
几个妇人拖着被吓到瘫软的带头妇人,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
裴修衍一边扶着叶楚颜进店里,一边对着严削道:“去找卫大夫!”
叶楚颜坐在店内椅子上,魂不守舍。
裴修衍见她神色戚戚,以为叶楚颜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忍不住轻声安慰道:“阿颜,你放心,有我在,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叶楚颜双眼放空,并未回话。
卫大夫很快赶了过来,看到叶楚颜左手满是鲜血,惊骇无比。
细细包扎处理以后,千叮万嘱不要沾水,左手恢复之前不可用力,不可受寒气。天寒,剑伤本就难恢复,一旦发炎,更加麻烦。
裴修衍细心记下后,带着叶楚颜赶回了府中。
他将叶楚颜在蒹葭苑安顿好,吩咐白芷一定要贴身伺候好叶楚颜,有需要可以随时去找严削。
他回到书房,对着严削道:“去查一下,是谁在幕后指示那些老妇闹事。查到后不要打草惊蛇,本王要亲自处理。”
他不信,几个无知老妇敢到清王妃的铺子门口闹事,必然是受人挑唆。
严削领命,正要出去,裴修衍喊住了他。
“今日闹事的妇人,全杀了,一个别留。”
严削拱手道:“是,王爷。”
裴修衍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目。
裴烨让他再考虑一日的冷漠表情,叶楚颜满手是血,失魂落魄的表情,在他脑里不停翻滚徘徊。
他猛然起身,狠狠一拳砸在书案上,桌案瞬间四分五裂。
有仆人在外面高声报道:“王爷,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裴修衍猛然打开门,仆人被裴修衍浑身的杀气震慑到,吓得慌忙低下头,畏畏缩缩地双手递上了一封信。
裴修衍打开信,里面是十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今晚亥时,郊外十里亭见,愿为王爷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