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削拧着眉走到张代远面前,打量了他一会,冷声道:“皇上,此人微臣认识,他确实叫张代远。不过,他不是太监,是微臣手下的御林军。”
裴修衍怒极反笑,阴恻恻道:“张代远,朕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朕解释清楚。”
张代远好半天才缓过气,打着哆嗦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说……奴才全说。”
“奴才是您原来的王府管家李福的私生子,李福嫌弃奴才是妓子所生,不让奴才跟着他姓………让奴才跟着母亲姓张,常年把奴才养在外面……”
“后来,他给奴才买了一个御林军的职位……让奴才当了御林军……”
“奴才喜欢赌钱,御林军的俸禄根本不够赌,没钱就去找他要……今年年初,他忽然消失了,奴才找不到他,在他的住处看到了一个画像,上面画的是赵语娇……”
“奴才想起来,他曾让奴才陷害当初的清王妃叶楚颜,在宫宴上给王妃下药,引她去冷宫,让她和乌家少主苟合……为的就是帮助这个赵语娇当上王妃……”
“奴才怀疑,我爹的失踪和赵语娇有关……就经常去清王府门口等着赵语娇出来。”
“那日,奴才看到赵语娇一早慌慌张张地从王府里跑出来,就绑走了她,询问我爹的下落……她说自己不知道……奴才越想越气……见她姿色上等……就……就……”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他看到裴修衍的脸完全没表情了,诡异的如纸人一般。
这比刚才冷森狰狞的表情还可怕。
张代远拼命伸着脖子咽了一下口水,“后来……奴才听说您的暗卫在到处找她,要杀了她……奴才就把她藏在了自己的家里……”
“再后来,她怀孕跑了……奴才找了好久没找到。”
“您登基后,奴才发现,她在后宫……这才知道……她骗了您。”
“她跟着我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根本不可能怀上您的孩子……”
说到这里,张代远开始疯狂乞求。
“皇上……奴才刚才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错事的……”
“看在奴才帮你拆穿赵语娇真面目的份上……求您……求您饶了奴才一条狗命……”
“只要不杀奴才……您让奴才做什么都行……”
裴修衍依旧是用那个诡异的表情看着张代远,站在旁边的严削则是满脸的震惊。
当初得知李福找人造谣叶楚颜,主子私下杀了李福,对外宣称李福告老还乡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引起这么多的事。
更没想到,赵语娇居然和李福有龌龊,还一起联合陷害过当初的王妃。
若不是今日跟着主子来到这里,他万万想不到,里面有这么多的曲折。
赵语娇居然胆大到给主子戴绿帽子,还明目张胆地说孩子是主子的。
真是太恶毒了。
严削越想越是后怕。
如果不是今日意外撞见这一幕,主子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裴修衍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张代远,和床上的赵语娇,陡然间邪魅的笑了起来。
浑身还散发出莫名的轻松感。
原来,他没有背叛阿颜,一切都是赵语娇搞的鬼。
乌沐还算是个男人,当初并没在冷宫里占阿颜的便宜。
那个时候的阿颜,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
真好。
他杀了赵语娇和张代远的孩子后,再想办法让阿颜意外流掉乌沐的孩子。
以后,他和阿颜可以生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阿颜那么喜欢孩子,有了孩子,她一定会重新爱上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对着严削愉快道:“把这两个人生的小畜生溺死。”
“把张代远的骨头全剔了。”
“将赵语娇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割掉她的舌头,别给她任何自戕的机会。把她扔到最下等的青/楼去,让她每日接/客。”
“派个人专门看着,别让她轻易死了。”
“这三件事,你亲自督办,今天一定要办好。”
说完,他双手负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冷宫。
留下彻底瘫痪的张代远;瞪着眼睛,万念俱灰的赵语娇;和怔在原地、神色复杂的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