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冷笑一声:“民女还是头一次知道,做生意还分高低贵贱,敢问我大周的律法哪条规定,女人不能做生意了,再说了,百花楼的姑娘怎么了,丞相大人之前也没少去听曲儿吧,怎么现在又来作贱人家的名声。”
李丞相一噎:“你…”
阮宁不理他继续说:“而且我盘下百花楼,是在给她们再就业的机会,你想啊,若是她们失去生计,或者饿死,或者去偷去抢,轻者增加财政负担,重者造成社会动荡不安,开店还能拉动消费,何乐而不为。”
李丞相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胡说!那群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怎么会饿死,随便去个大户人家当小妾都行。”
阮宁猛地回头,跟他对视:“李丞相这么说,该不会也是存了这种心思吧,可她们当初被卖进百花楼,而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为了不愿当妾,歌姬尚且能自力更生,进了深宅哪儿还有出路。”
李丞相:“你……”
“够了!”
皇上厉声打断两人的争论,他不是昏君,是非对错分的很明白,而且对于阮宁这姑娘,她其实早有耳闻,赏花宴上她替嘉阳做的诗,包括后面说的那句“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再到现在,这孩子,委实是个胸怀大志的。
周元声音平稳道:“朕觉得,阮姑娘说的有理,这回是丞相错了。”
一锤定音。李丞相不敢再说什么。
周元转过头问阮宁:“此番丞相诬陷姑娘,姑娘可要什么补偿?”
阮宁脑筋一动,脱口而出:“民女想要陛下……”
周元听后皱起眉头:“你想要朕补偿你?”
他可能得收回之前的那句话了。
然而,阮宁摇了摇头:“不是,民女不想要补偿,而是想要陛下为民女提个字,省的日后再有人故技重施,冤枉民女。”
周元扬了扬眉:“哦?你想要朕提什么?”
阮宁声音清朗:“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意思是民众的生计、生活在于勤劳,勤劳就不会出现物资匮乏,不至于饥寒交迫。这跟阮宁刚才说的对应,同时也说到周元心坎里去了。
是啊,百姓都勤快起来,家庭才能有饭吃,国家才能富裕。
周元爽快答应:“好,就允你这个。”
阮宁面上淡定,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虽然一张纸不如真金白银实在,但这可是皇帝的墨宝,见字如面圣。
李丞相悻悻退下,出门后肠子都毁青了,早知道他就不为女儿出头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周元提完字后,请来工匠现场装裱,等待期间,突然笑眯眯的问起别的:“听闻相亲宴那晚,你与武安王一直在一起?”
阮宁听后嘴角僵硬了一瞬,皇帝也这么爱打听八卦?还是在变相试探她。
阮宁故作娇羞的抿了下唇,说:“是。”
周元眼睛更亮了:“那岂不是情投意合?”
阮宁腹诽:相处一晚上就情投意合了吗,不过这是古代,他这么想好像也没问题。
她纠结着措辞说:“武安王才貌双全,岂是民女能高攀的,这……这还要看王爷的意思。”
她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还是把锅甩出去吧,反正萧澜也不在。
然而,世事难料,话音刚落,周元突然抬头看向门外,大笑两声说:“萧澜来的正好,阮姑娘正说心悦于你,非你不嫁,你快来给个准话。”
阮宁一愣,转身看向门外的萧澜,再看看高位上的皇帝,傻眼了。
皇帝是媒婆附体了?耳朵还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