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话音一落,齐尚文便瘫软下去,径直坐到了地上,陈操也没有动手想要搀扶他,便道:“齐知县,不知道你听说了副都御使李维翰的遭遇。”
齐尚文抬头,眼神有些涣散:“下官...”
“别下官了,”陈操真生气了,不过若是能从齐尚文这边打开缺口,万事大吉:“齐知县,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实话实说,本伯保你一家满门富贵,咱们就此结为姻亲,本伯叫你一声泰山大人,此事之后,浙江地界官场定然震动,本伯保你为杭州知府;
第二,你负隅顽抗,齐元香送教坊司,你,事情查明之后,除却先前说的惩罚之外,本伯为保名声,定然将你全家女眷送去教坊司,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齐尚文打了一个激灵,思想斗争许久之后,便道:“定武伯,下官全招。”
陈操赶忙上前亲自扶起齐尚文:“岳父大人,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元香即便成不了平妻,好歹也是侧室。有我保你,你万事大吉。”
...
“大人,做决断吧。”按察使司左佥事江涛苦着脸看着廖开文。
廖开文浑身都有些瘫软:“怎么决断?我乃东林党,他陈操是阉党,更何况刘维嗣手里还握着我的不少把柄,此事想要善了?谈何容易...”
“大人...”一名家丁走到书房前:“钦差衙门下令浙江总兵衙门率兵入城协助镇压暴民。”
话音一落,廖开文就好像吃了什么定心丸一般站起身:“走吧,此事性质已经变了,我这就去见定武伯。”
不是陈操预料到廖开文会来找自己,而是黄淳耀告诉陈操的,等到廖开文真的来了,陈操不禁觉得自己能将黄淳耀收到门下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廖大人,请坐...”
陈操坐在主位上,笑看廖开文。
廖开文赶紧拱手:“谢定武伯赐坐,不过下官此次前来见定武伯,是有事情要与定武伯商议的。”
“不用了,”陈操摆手:“你们不是喜欢公事公办吗?咱们就按照公事公办的原则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刘维嗣的后台是谁,别说是张我续,就是李维翰那厮都不是我对手,他张我续一个区区户部左侍郎,本伯想要整垮他,小菜一碟而已。”
廖开文听陈操这么说,当真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来对的:“定武伯,下官有重大密辛告诉定武伯,只求定武伯能够宽大处理。”
“密辛?”陈操皱眉,然后笑道,不如本伯先给你说一个密辛吧:“钱塘县副巡检刘有为你可认识?”
“下官知道,此人是刘大人的同族侄儿。”廖开文点头。
“嗯,赵信,把刘有为的供词交给廖大人看看,”陈操安排下去,然后在廖开文拿上供词后便道:“刘有为转为污点证人,指证受了钱塘知县齐尚文和布政使司刘维嗣等人的指使,于十月二十四召集贱民、青皮、流氓帮派等人参与打杀锦衣卫一案,并且在上午的时候,钱塘知县齐尚文也转为了污点证人,指证受了浙江三司高官的压力,召集牢中犯人参与行动。”
“伯爷,下官冤枉啊...”廖开文赶忙推脱:“下官并未指使他人参与啊。”
“诶...”陈操笑着摆手:“有没有参与你廖大人心知肚明,本伯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只要到时候抓几个你们按察使司的官吏一问,嘿嘿...”
廖开文闻言顿时便瘫软了下去,整个人开始颤抖。
“伯...伯爷...”廖开文颤抖着说道。
“廖大人叫本伯何事?”陈操故意皱眉。
“下官...下官...要做污点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