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朝着陈操拱手:“启禀伯爷,按律,杀锦衣卫者形同造反,严重者,满门抄斩。”
包间内再也听不到劝酒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陈操又问:“若是锦衣卫杀害平民百姓,罪证确凿,当如何办?”
赵信又道:“回伯爷,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地方府衙及三司无权处理,须得交由南镇抚司审问之后,按照军法上报皇帝陛下,等候陛下裁定。”
“哦...”陈操再次恍然大悟的看了刘维嗣一眼,然后再看向廖开文:“廖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廖开文顿时冷汗淋漓,不禁伸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官...下官...”
“本伯奉旨巡查南直隶浙江诸府,按察使廖大人居然连大明律都背不清楚,不知道还能不能胜任按察使一职,本伯以为,此事还得谨慎告知朝廷,让吏部仔细甄辨清楚才好。”
廖开文一下就急了:“定武伯,下官想起来了...”
陈操坐直身体:“是吗?那本伯问你,按律,你们地方三司或者巡抚衙门可有权利扣留锦衣卫?”
廖开文看了一眼刘维嗣,就不说话了,刘维嗣见状,觉得陈操明显的是在黑吃黑,便理直气壮起来:“定武伯恐怕没有弄清楚事情,锦衣卫依照身份在杭州城内欺行霸市,打杀了那些反抗的小商贩,被城中的百姓围住要一个说法,因为百姓群情激奋才出现了打死了锦衣卫的事情,这等事涉及了几千上万百姓,到底谁是凶手,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但他们打死了人确实事实,那些百姓都作证锦衣卫打死了人,即便是大明律如此,下官也不敢徇私。”
“有道理...”陈操站起身,在包间内走动起来:“刘大人的话有理有据,哎对了,我记得世宗皇帝时,锦衣卫到浙江协助清楚田亩却被当地的士绅百姓殴死两人,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情?”
赵信未等他们回答便道:“回伯爷,却有此事,当时围殴锦衣卫的人差不多有六千多人,全是当地士绅组织起来的,巡抚衙门都无能为力,事后因为涉及百姓太多,法不责众,所以便不了了之,此事之后,浙江田亩清查一事也就落了空。”
在场人都心里有数,有些甚至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能拿我如何?
陈操点点头:“如此看来,浙江人真的是好客啊...”
“定武伯,万事无绝对,凡事得留一线啊...”刘维嗣轻声道。
陈操转头看着他道:“刘大人你糊涂了吧,本伯说了,本伯有钱,不差你们这点,拿你们钱的是吴公公,他与我无干系,怎么,你连魏公公也敢耍骗?”
“定武伯你...”刘维嗣被陈操呛的无法回答。
陈操干脆又道:“你们这帮人,联合起来抓了我锦衣卫的人,无故打杀数人,重伤几人,还抓了我南镇抚司的千户佥书官,当真是胆大妄为,不过念在你们请我喝酒又给吴公公送了犒慰,本伯呢就与你们客气一回,明天正午之前,把抓了的锦衣卫的人给本伯送到钦差行辕,本伯呢就与大家客客气气的走一个过程就算了,不然的话...嘿嘿...李维翰身为右都御史又是皇亲国戚最终都败了本伯手里,你们嘛...嘿嘿...”
陈操说完便起身离开,吴春见状满脸笑意的朝着众人拱手:“诸位的心意咱家也就收下了,回头回京之后定然在陛下面前提起诸位的好意,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