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宗认识我,那姓钱的当是钱谦益,老子我是阉党,他们是东林党,若是被认出进了这东林书院,非得被那些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打死在里面。”陈操自己都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自己和赵信就两个人,还手无寸铁,即便拳脚功夫了得,谁他吗双拳敌得过无数双手?
“赵兄...”
赵信习惯性的回头,自觉的就拿出了锦衣卫镇抚使的派头:“你个书生也敢称呼我的名讳?”
陈操转头一看是夏允彝,便在赵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夏兄有何事叫我?”
夏允彝奇怪的看了一眼赵信,然后没好气道:“你个家丁护院也敢这么与本公子说话?”
赵信因为陈操盯着他不敢发作,便退到了陈操的身后,陈操笑道:“夏兄不必与我下人生气,叫我何事?”
夏允彝笑着拱手:“我见赵兄去了休室又退走,不知道是不是要见牧斋先生?”
陈操打了个哈哈道:“夏兄真是厉害,我见牧斋先生在会客,不便打扰,这边告辞了。”
夏允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紧盯着陈操看,良久才拱手:“在下唐突了,赵兄请自便,在下有事离开,告辞。”
“告辞...”
陈操带着赵信赶紧出了东林书院的大门,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伯爷,”出了门后赵信的声音都大了:“咱们进去逛了一圈就走了,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操上马道:“我本想来东林书院参观一下,看看他们的办学模式,有机会和钱谦益那家伙对一对学问,不过见此情形我看还是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撤...”
两人一前一后赶回右卫的驻地,然后陈操找到宋澈道:“南下之日还有些时间,得等朝廷的人到了才能一起行动,趁着这个时间我想创办一个学院,我任院长,你和戚显宗当老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京都陆军学院’。”
“不可,”宋澈当下就反对:“‘京都’乃金陵的别称,若是以此称呼,恐被言官弹劾僭越之罪,得换一个名字。”
陈操一想宋澈的想法还是有道理,便道:“那就叫‘南京陆军学院’如何?总之教学地点在南京右卫的地盘?”
宋澈点头:“这个可行,即便上面问下来也有理有据。”
“那就行了,”说完陈操让赵信立刻去城中找匠人打造‘南京陆军学院’的招牌,随后便让宋澈去右卫的家属营地,将那些个还在工坊帮工的十二岁以上的男性儿童全部召集起来,让他们去学院学习。
这个是大事情,至于教授什么?自然是他们所谓的不入流的杂学,陈操准备让那些个佛郎机人和罗马人来教习一期,然后自己去给他们汇总。
两天后,陈操正在家中逗儿子玩,侍女便来到后院道:“伯爷,门外又一名自称夏允彝的人想要求见伯爷。”
夏允彝?
陈操将孩子抱给奶妈,然后站起身给李湘招呼了一声便走到了前院的中堂,夏允彝半坐在椅子上,见着陈操走进门果真是那日在书院见着的人,当下就起身,朝着陈操躬身行礼:“学生夏允彝,见过定武伯...”
陈操端坐在主位上,很是客气的抬手:“夏兄不必客气,坐下说话。”
夏允彝再次行礼:“学生不敢,谢定武伯赐坐。”
陈操才道:“你怎么知道是本伯?”
夏允彝依然半坐身子,然后侧身欠身道:“学生听金陵传闻纳兰先生博古通今,学识无双,学生早在松江之时便拜读过伯爷的《菜根谭》,真是开了我大明文学的先河,学生仰慕得紧,那日在东林书院见伯爷起先也未在意,只是称呼伯爷时那位大人转身后学生感到杀气甚浓,便想到了坊间都说定武伯乃锦衣卫指挥使,常年跟着镇抚使赵信赵大人,学生离开后斗胆打听了一下,证实确实是伯爷,这才赶紧来给伯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