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军户咯?”
高坊洪赶紧回答:“老朽家中并不是军户,长子是万历四十二年的武举人...”
陈操便看向黄士静:“黄知府,这方正村的治理全靠高老先生了?”
黄士静躬身:“华亭府城、县城的地方治理都得让当地的名望人物来治理,否则在税收上有的时候是收不齐粮食的。”
“这也是个弊端啊...”
陈操又念了一遍:“国朝的粮税在地方上的收取,全靠当地的豪绅地主,若是像高老先生家中这般官宦之家故意刁难税吏,那一年上的粮食能不能收齐或者什么收齐都得看当地的里正咯?”
刘文正躬身:“公爷明鉴,正是如此,大明朝各地都是如此,地方官说是父母官,但都不敢轻易得罪村镇的里正或者保长,他们一般都是由当地地主来充任,而关键那些百姓大部分都是地主的佃户,若是他们故意收不齐粮食,那么...”
话没有说完,黄士静立刻接口:“规定的时间内收不齐粮食,府衙便无法往南直隶送,拖延了时间,他这个官也就当得差不多了。”
陈操觉得他们两人的话颇有道理,但高坊洪这种老精听在心里却感觉自己的额头冷汗直冒。
“国公爷明鉴,老朽所管方正村,年年都不曾拖欠给朝廷的粮税,都是按时缴纳的...”
陈操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坊洪:“高老先生,本公并未说你,你担心什么?再说,现在松江府在本公治下,已经宣布了不缴纳任何赋税了,你们作为里正和保长一类的地方管理阶层的作用性也不大了;
所以接下来的松江府另一项工作便是挨个裁撤府县治下当地村镇的里正、保长一类人。”
高坊洪大惊失色,如此下去,他们作为地方地主的特权就没了,以后在方正村谁还能听他们的话?
“公爷,当地乡下,愚夫愚民,若是不多加教化,如何能感知皇恩浩荡、国朝的善意?”
“你是官?”
陈操转过身,一脸杀气的看着高坊洪:“你的意思是这方正村离了你们高家就会大乱起来,然后朝廷或者是松江府管不了?”
高坊洪亡魂大冒的躬身:“老朽不是这个意思,公爷误会了...”
陈操道:“刘知县,本公看来你这个所谓的华亭知县只是个摆设而已。”
刘文正立刻呵斥道:“高坊洪,别给脸不要脸,国公爷免去了松江一府的赋税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既然没了赋税,你等里正保长之类的当然也没有了作用,怎么?
你还想在方正村另立小朝廷?”
这么大的帽子谁他吗的敢戴?
高坊洪两腿发软,连连摇头,陈操觉得先行吓唬他一下也就得了,这老家伙这么大的岁数了别把他高血压给吓崩了待会脑出血猝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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