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先生,水凉否?”陈操眯着眼睛问道。
钱谦益一个激灵,赶紧转过身子点头:“伯爷啊,水太凉啊...水太凉啊...”
“哎...”陈操叹了声气,然后便不说话。
钱谦益终究是官场老手,见陈操如此,便知道有转圜的余地,于是赶紧朝着陈操跪走过去:“伯爷啊,水太凉了,下官知道伯爷神通广大,定然有救命的法子,下官恳请伯爷救命,下官愿给伯爷鞍前马后啊...”
陈操也算是等到了这厮的话,于是伸手将其扶起,假惺惺道:“哎呀啊,牧斋先生,你堂堂东林书院的院长,东林党的魁首,若是让外面的士子们看见你这幅德行,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现在是救命的时候,人在生死关头,哪里还会顾忌面子,特别是像钱谦益这种贰臣:“伯爷啊,下官现在是自身难保,性命都顾不了许多,哪里还想这些,还望伯爷出手,旦救下官性命,下官...下官...也愿投入伯爷麾下,望伯爷引荐...”
陈操笑着看了一眼赵信,然后故作沉思了良久:“救你也不是不可以...”
此话一出,钱谦益立刻抱住了陈操的大腿:“伯爷,只要能救下官性命,请伯爷开口,下官知无不言。”
“牧斋先生,你可得想好了,你可是东林魁首...”陈操反问。
钱谦益连忙摇头:“甚么魁首,那只不过是京城那帮人故作抬举而已,他们都能将下官卖了,下官为了保命,出卖他们也不过是礼尚往来尔...”
“那咱们就还是书房说话...”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陈操从客立马便成为了主人,端坐在首座上,钱谦益恭敬的站立在案几的前方。
“嗯,你说的事情本伯已经查明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还得继续交代,若是不能让督公满意,你的命依然保不住,”陈操看了看桌子上钱谦益署名并且亲自写的供词,敲了敲桌面:“你得知道啊,他们是要你的命去保他们的官位,俗话说狗急了都要咬人...”
钱谦益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赵信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伯爷,是兔子急了...”
“哦...”陈操恍然大悟,他真记错了:“对,你看看,本伯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连这个都要记错,那狗急不急都要咬人的。”
钱谦益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说非得让陈操把他羞死:“伯爷,下官决定了,既然愿意转投伯爷,那也得拿出有分量的投名状来,剩下的一半下官不时将其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递呈伯爷...”
“嗯...”陈操敲了敲桌面,然后思绪了一下:“本伯问你,张延宗如何?”
钱谦益一愣,然后稍微抬头:“寿宁侯安守本分,对于学问研究甚有兴趣,当不会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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