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喜欢到处游逛,薛老爷子才将海外的生意交给她,将锦缎瓷器茶叶这等货物销往海外。
薛家原本只有一艘货船,根本不够用,时常要租别人的船,成为皇商后,积攒了一些钱财,又购置了三艘货船,有了自己的船运商队。
薛敏萱见谢清瑶眼底流露的好奇,便打开了话匣子。
她常常出海,一走就是几个月,跟谢清瑶见面的机会不多,这次从新罗回来上京,就赶紧约她出来叙旧。
“我去过新罗,安南,天竺还有波斯,这回去的新罗,他们对我们大夏的丝绸很感兴趣,我将丝绸和丝绸织机运过去,再将新罗的金银器,人参,牛黄运回来卖,很紧俏……”
谢清瑶是很好的聆听者。
不知不觉薛敏萱讲到口干舌燥,她顿了下,道:“在抵达上京前,我碰到了一个疯子。”
“疯子?”谢清瑶惊讶。
薛敏萱似回忆起什么,神色微变,拧了拧眉:“那人相貌年轻,身穿华服,身边许多人拥簇着,身份该是不凡。”
“他语气张狂,说我有几分姿色,竟扬言要纳我为妾,简直是羞辱我。”
“登徒子。”
薛敏萱没忍住骂了句。
“在抵达上京前,也就说那人现在也该进京了。”
“又身份不简单……”
谢清瑶细细思忖了一下,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倒霉?
薛敏萱见她表情有些古怪,问,“七七,怎么了?难不成七七认识那个人?”
“那人纠缠许久,我直接拒绝了他,他竟然扬鞭抽打马匹,害得马儿失控,差点带着我们一行人全都冲入河里。”
“就是个心胸狭窄,性情暴躁的疯子!”
谢清瑶撇嘴,“我大概猜到是谁。”
“如果没猜错,大表姐口中行事张狂的疯子,应该就是最近要进京的陇西王……”
“陇西王这么年轻?”薛敏萱吃惊。
谢清瑶噎了下,接着道:“大表姐听我讲完,自然不是陇西王,是陇西王的小儿子魏义安。”
薛敏萱一愣。
无论是陇西王,还是陇西王的小儿子,那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物啊!
薛敏萱瞬间拧紧了眉,“糟了,我骂了他,还拒绝了他,该不会闯祸了吧?”
“回头万一那疯子报复我……怕就怕连累家里人。”
饶是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世面,心性也沉稳,此时她也像个犯了错的丫头似的,泛起些许无措。
到底是商户,天生就畏惧权贵,还是一方称王的权贵。
薛敏萱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谢清瑶拍了拍大表姐的手背,“大表姐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薛敏萱喉中一哽,知道谢清瑶一向稳妥,这才把心揣回肚子里。
半晌,谢清瑶嘀咕:“到底还是碰上了。”
没想到大表姐还是遇到了魏义安,比上辈子还要早,依旧是拒绝了他。
估计那人怀恨在心呢。
只是这辈子魏义安要对薛家做什么,可没那么容易了。
俩人离开茶馆,突然听见街上响起一声厉喝——
“滚开!”
一匹马疾驰而来。
“七七小心。”薛敏萱大惊失色,伸手拽谢清瑶一把。
“什么人竟敢当街纵马?!撞伤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