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条人命,运作下,死了就死了。
但她儿子的心情,可不能被此影响了。
……
杏杏担上一个照顾未婚夫身体的名头,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跟危时宴下棋。
喻永桂又跑出去探查情况了,没在屋子里。
屋子里燃着灯花,只有落子的声音。杏杏跟危时宴下棋厮杀,杀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而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方才过来“请”她去见罗氏的那丫鬟又来了,正在门外,细声细气道:“冯小姐,听闻您的未婚夫身体有恙,不能去见我们知州夫人。我们知州夫人心善,特特让随行大夫过来替您未婚夫诊断身体。”
杏杏与危时宴对视一眼。
危时宴往自己某几处穴位点了几下,略朝杏杏一点头。
杏杏这才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丫鬟笑吟吟的,看着客气礼貌,实则不容置喙,已是侧身伸手,让大夫往屋子里进了。
杏杏索性也没拦。
“知州夫人太客气了。”杏杏淡淡道。
那大夫拎着药箱进了屋子。
危时宴坐在一旁的罗汉塌上,烛火之下,脸色微白,再加上药水的修饰,看着便病色缠身的模样。
大夫帮危时宴把了脉,又皱着眉头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开了药方:“……先滋补一下身子,好在这些药材我都带着。一会儿我让药童给你们送过来。”
杏杏奉上了诊金,大夫却摆手:“知州夫人已经给过了。”
杏杏直接把那一锭银子塞到了大夫的手里:“知州夫人给的,是知州夫人的份。我给的,是我的份。大夫要是不收,这药我们也就不喝了。”
“这……”
那大夫犹豫了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带他来的丫鬟。
丫鬟不动声色的朝他点了下头。
大夫这才收了,拎着药箱告辞出门。
丫鬟笑吟吟的同杏杏道:“我们知州夫人很是惦念冯小姐。恕奴婢多嘴……”
杏杏温温柔柔的笑着,却是不容置喙的打断了丫鬟的话:“既然知道多嘴,那便不必说了。”
丫鬟本想说,我们知州夫人对你这般好,你就是怕过了病气给我们知州夫人,也该在外头远远的给我们知州夫人请个安才是。
可杏杏这么直接截住了她的话,她愣在原地,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杏杏微微扬眉:“还有旁的事么?”
丫鬟只能涨红着脸告辞离开。
但她人却是没走,在拐角角落里等着。
等药童把配好的药包递给了杏杏,又见杏杏很快拎着那药包出了门,看方向应是去灶房借地方熬药了。
丫鬟这才回去复命:“奴婢亲眼见着,冯小姐拎着药包去灶房了。”
罗氏挑了挑眉:“既是这般,那我也便歇息吧。这雨看这样子还得再下些时候,想来等她未婚夫的身子好上一些,她便有心情来见我了。”
庞金康在一旁欲言又止。
方才大夫过来,回禀说冯小姐的未婚夫身子确实极差,得用滋补的药好好养着才行。
庞金康顿时觉得自己腰杆子直了下。
那男人身子那么差,怎么能让冯小姐一辈子都过得好呢?
说不得那男人都活不了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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