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歆这段日子虽说成长了很多,但终究还是个性子柔软的人,哪怕是骂人,都只是一句“你们莫要太过分了”。
杨香蝶稳了稳心神,把女儿的手给伸出去:“看看,看看你们家那小杂种把我女儿手给挠的。”
杨香蝶女儿的手上,确实有一道指甲挠出来的血痕,因为已经处理过了,看着倒也还好。
安宁歆忍无可忍:“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当着孩子的面,总说这种话,就不怕脏了你女儿的耳朵!”
“你!”杨香蝶怒不可遏,起身就想要打安宁歆,但刚一起身,就听见杏杏冷声道:“杨娘子可真威风啊。”
杨香蝶浑身一颤。
这喻杏杏是知道她那脏污不堪的过去的!
若是这喻杏杏,把她过去的事,告诉了她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富商……
杨香蝶脸色又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杨香蝶恨恨的想,当年她不就是为了自保,把一个丫鬟推到山匪的刀口上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有什么不对?!那喻家人却狠心的把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给赶出了家门,分明是想看她去死!
这样狠毒的喻家人,也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杨香蝶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郝福先前摸不准杏杏的底细,也就不敢表现的太嚣张。
但他这会儿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里的布置,看得出来这就是个普通的人家。
他眼里闪过一抹了然,这小小少女要真是那些权贵家的女儿,那些豪门大户,怎么会让家中娇养的女郎同这样的人家玩耍?
不说别的,他都不愿意让女儿莹莹同这种人家的女儿当朋友!
这么一想,郝福稍稍放心了些,这小小少女估计只是什么富商人家出身。
“行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郝福态度又傲慢起来,“你家赔些银子,再让你女儿出来给我家莹莹道个歉,从女学里滚出去,这事就这么算了。”
安宁歆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凭什么!”
郝福拖长了音:“我说这位小娘子,京里头就是这么一个看权势讲地位的地方。就你们家这破落样子,还想跟我家讲什么‘凭什么’?笑死人了。”
杨香蝶一见郝福这么说,心下稍安。
郝福是走商的商人,走南闯北,一双眼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好东西。
他方才对喻杏杏那谨慎的态度也影响了杨香蝶。这会儿杨香蝶见郝福这般说话,便知道以郝福的阅历,没把喻杏杏当回事,可见这喻杏杏顶破了天,家里也就是个经商的,跟她们也差不多。
杨香蝶顿时就不担心了,心里转着念头要把杏杏给除了,才能永绝后患。
那小女孩儿莹莹,不过才六岁,这会儿也跟杨香蝶一样,如出一辙的张狂,声音明明还满是稚气,却是掩不住的恶毒:“那小杂种我看了就烦,让她退学!”
杏杏看着眼前这得意洋洋的一家三口,突然开口道:“你们上的那个女学,是岐山伯的旁支卢家开办的女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