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一听,下意识先去看了看杏杏,又看了看龚晴娘。
好家伙,你这是让我从我们东家大小姐还有未来老板娘手里抢东西?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掌柜义正词严:“邓小姐,那簪子人家已经买了,您喜欢这款簪子,可以等后面,小店还会再上新。”
邓星琼难以置信:“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明日就让我爹来查你们!”
掌柜一脸无奈:“我自是知道邓小姐令尊是五城兵马司的吏目大人,但这种事事关商业诚信,这位小姐簪子买了就是买了,已经是人家的东西,总不能让我从人家手里抢过来再给邓小姐吧?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个叫阿悦的姑娘其实都已经不想再纠缠这个沉水乌木簪子了,她也怕得罪杏杏这个穿戴打扮看上去就非富即贵的小姑娘。
但听到掌柜这么说,难免还是起了争执的心,不高兴到:“……我分明就没看见她们付钱!”
掌柜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杏杏。
杏杏朝掌柜微微摇头,掌柜会意,知道杏杏不想暴露东家的身份,掌柜便腰杆挺直了些,咳了一声:“这位小姐家中疼爱,来我们店并不需要付钱,挂账即可,自有家人替她付账。”
挂账其实是豪族巨富常有的做法。
这话一出,那邓星琼与阿悦小姐脸色齐齐变了变,越发认定杏杏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既然已经买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事就算了。”阿悦勉强说道,已经准备转身要走了。
邓星琼脸色也难看得紧,手是攥住又松开,松开又攥住,见阿悦转身要走,这才青着脸说了声“那就算了”,匆匆离开。
龚晴娘看着阿悦跟邓星琼狼狈离开的背影,耸了耸肩,也不怎么想理她们。
两人继续在锦绣银楼的首饰,那支沉水乌木发簪已经直接别在了龚晴娘的鸦发间,分外好看。
只是两人还没出锦绣银楼的门,就见着方才离开的邓星琼,陪着穿着宽松裙衫的王珈珈,匆匆赶了过来。
王珈珈显然已经有些显怀了,宽松的裙衫都遮不住孕肚,人也看着憔悴许多,配上她挽得松散的发式,倒是有种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王珈珈一见龚晴娘就蕴满了眼泪,喊了一声龚姐姐。
龚晴娘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神色来:“叫谁姐姐呢?我可担不起。”
杏杏蹙了蹙眉,跟锦绣银楼的掌柜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锦绣银楼的掌柜会意,匆匆离开办事了。
王珈珈垂泪:“我知道龚姐姐恨我怨我抢走了益郎,我一直想跟龚姐姐说一声对不起……”
龚晴娘一脸吃到了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伸出手来:“打住打住,你在这说什么呢?”
青天白日的跑出来恶心人,真真是要了老命了。
王珈珈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模样,就是在那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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