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司婆干脆道:“没有。”
于崇杰简直快压不住自己脾气了!
这老妇怎如此!
于明珠适时上前,拉了拉于崇杰的衣袖,低低说和:“大兄莫气,这位神医,是福绥乡君的师傅……”
于崇杰眉头拧得越发高了。
他这会儿倒是与昨日的焦氏一个想法——好好的一个福绥乡君,怎么跟这种人厮混在一处?
老信国公大概能看出来,长孙应是哪里言语冲撞了这位高人。
他朝达奚司婆作揖:“高人见谅,我这长孙读书读得有些迂腐。”
达奚司婆侧开身子,不愿意受老信国公的礼,硬邦邦道:“老国公为国征战了半辈子,别给我老婆子行礼,老婆子受不住。”
她皱眉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信国公老夫人,又拧眉道:“要想这位老夫人醒来,首先得先把那作恶的人给找出来。”
刘供奉也跟着点头:“若真是那作恶的人带了灾厄之气进府,冲撞了这位老夫人,那确实应该先找到作恶之人。”
于崇杰一听刘供奉也这么说,倒有些哑火。
焦氏低声提醒:“你对达奚神医客气些,人家是有真本事的。都说了,危二小姐就是她救醒的!”
于崇杰抿了抿唇,应了声是。
然而事情至此又陷入了困境——那作恶的人在哪里?
杏杏突然小声道:“达奚奶奶,方才我们来这院子时,路过一处有青竹环绕的小院,竹叶晃动时有些不太对劲。今儿是西南风,但那竹叶却是微微往东作响……”
达奚司婆左手在右手掌心上一捶:“是有灾厄的煞气在催动!”
屋里泰半人脸色都变了,都往于崇杰那儿看去!
谁都知道,于崇杰的夫人最喜青竹,他们院子便是青竹环绕!
也就是说,那作恶之人,是在于崇杰他们院子里?!
于崇杰脸色顿时大变:“一派胡言!祖父,爹,娘,我看此人就是在胡言乱语!院中眼下只有我夫人,她的品性你们都清楚,向来都是性情温良,难道还会是那作恶之人?”
杏杏却摇了摇头:“于大公子别急,你误会我与达奚奶奶的意思了。那竹叶晃动的方向不对,说明有煞气干扰,但却并非是这青竹所在的院子,应是在附近的方位。”
杏杏这话一出,屋子里又是静了静。
于崇杰那院子,附近的院落,除去寥寥几间这会儿没有住人的客院,就只有一个院子——
焦氏下意识的看向了于明珠。
饶是于明珠,这会儿脸色也止不住变得极其难看!
她发丝之下,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虚汗,但她只能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掐着手心,做出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的模样来:“——福绥乡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兄那院落附近有人居住的院子,是我的小院。福绥乡君话里的意思,是说那作恶之人是我吗?”
杏杏摇了摇头:“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有这么个异常。”
于明珠长长的睫毛一眨,泪如雨下,她哭得凄凄哀哀,看向焦氏:“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福绥乡君与她的师傅。若真是我对不住祖母,害得祖母晕倒,我今日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恳求这位达奚神医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