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有些好奇:“郡王坠崖后,侍卫没有搜寻吗?”
暨平郡王连连叹气:“我坠崖后就昏了过去,醒来时是落在一处灌木丛,看着这处山崖不止一处谷地,他们也不好搜寻,我就想着再往外走走…结果又一脚踩空,滚落下来。这处离我坠崖的地方已经是很远了,想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搜寻不到。这又是深夜了,我这也只能自救……”
杏杏一脸同情:“那您这还是有点倒霉的。”
暨平郡王倒是很想得开:“都说否极泰来,本郡王还是有些运数在身上的。不然,哪能遇到乡君跟老夫人?”
这话达奚司婆在一旁听着,觉得还算顺耳,悄悄把药方里加重的那味黄连给去了些。
“行了,早些休息吧。”达奚司婆冷冷道,“能找到我这,确实也算你有运道。”
杏杏对这话深以为然。
毕竟,她达奚奶奶的医术摆在那儿,最起码暨平郡王的腿能保住了啊。
杏杏道:“郡王也别担心,明日一早就有人山中接我,到时候我们送郡王回府便是了。”
暨平郡王连连点头,感激不已。
杏杏跟达奚司婆出去了,暨平郡王心中感慨,昨儿还听郡王妃跟他抱怨,说是儿子看上了福绥乡君,可福绥乡君竟是个身世不明的,别说郡王妃了,就连他,也觉得确实是不合适。
谁知,翻过一日来,他来山中跟侍卫们追猎一只狐狸,竟然就这么摔下山崖。
摔下山崖的时候结果还就遇到了福绥乡君……
这该怎么说呢?
暨平郡王自打女儿被道士批过命格之后,就有点迷信这个。
眼下这情况,暨平郡王躺在深山的小屋中,刚烧上的炭盆噼里啪啦的燃着,身上的被褥厚厚的,暖洋洋的。暨平郡王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寒风中,又冷又痛的那种濒死的感觉,饶是这会儿腿上也疼得厉害,也难免生出几分命运既定之感来。
……
翌日一大清早,杏杏便敲响了暨平郡王那间小屋。
她昨晚包的饺子还有好些,今日一大早要去给喻永柳送考,早早起来下了饺子,也给暨平郡王端了一碗过来。
杏杏手巧得很,包得饺子肚子大大的,花边精致又可爱。
馅是鸡蛋虾仁豆腐的,饶是素日不爱吃豆腐的暨平郡王,这一碗饺子下肚,也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用过了饭,喻家来接杏杏的马车早就侯在门外了,杏杏又嘱咐了好几句达奚司婆要注意身体一类的,达奚司婆忍不住推着杏杏往外走:“小小年纪就啰里啰嗦的。”
杏杏被推着走,还要回头嘱咐:“你身子还没好完全,得好生养着!”
“知道了!啰嗦!啊赶紧走吧!”
杏杏几乎是被达奚司婆推上马车的。
车夫早就扶了暨平郡王上车,这会儿杏杏进了马车,见暨平郡王坐在那儿,又有些不大好意思:“郡王久等。”
暨平郡王有些探究:“……乡君与这位老夫人真是感情深厚。就是不知,这位老夫人,可是卫老夫人?”
他记得,喻家的老夫人卫氏,身上是有诰命的。
跟这位好像不太一样。
杏杏落落大方道:“我奶奶在府中。这是教我医术的达奚奶奶。”
“达奚……”暨平郡王念着这个姓,若有所思。
喻家的马车把暨平郡王送回了暨平郡王府,这会儿暨平郡王府都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