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杭又定睛细看,却见于崇恩又收回了视线。
危子杭心里嘟囔了一声,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会儿外头又来了个丫鬟,说是郡王有事找二小姐。
危双燕便道了一声失陪,跟丫鬟先出去了。
屋子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杏杏橘哥儿兄妹俩,于崇恩,危子杭,还有他那三个庶弟庶妹。
危子杭突然想起院子里那口大青缸里还养着一条极为肥硕的锦鲤,兴冲冲的邀橘哥儿他们去看。
哥俩一马当先跑到了前头。
照影帮杏杏披上斗篷,就落在了后头。
于崇恩故意放缓了脚步,站在那儿看着丫鬟帮杏杏裹上厚厚的斗篷。
于崇恩看着好像有话说的样子,杏杏等了会,见于崇恩一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于崇恩一眼。
外头传来橘哥儿的喊声:“杏杏?”
“来啦。”杏杏应了一声,也不再管于崇恩是不是要说什么了,快步出了屋子。
春寒料峭的,院子里那口大青缸上头还有一层薄薄的冻。
危子杭拿了根碗口粗的棍子,将上头的冰敲碎,丢了出去。
胖胖的锦鲤在大青缸里摇摆着身子,看着好像也不怕冷的样子。
“养的好吧?”危子杭好一顿显摆。
杏杏点头,夸道:“真的好胖啊。”
危子杭便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嘱咐丫鬟,晚上的时候给这口青缸围上些御寒的东西,别把他的肥锦鲤给冻坏了。
三个半大的孩子凑在一处对肥锦鲤指指点点,于崇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得就觉得一股子恼火直冲脑壳。
于崇恩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股无名火是从哪里出来的,最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怒气冲冲回屋子去了。
橘哥儿瞥了于崇恩一眼。
这人什么毛病啊?
其后,危双燕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半大少年,杏杏一看,咦了一声:“……宋公子?”
竟是宋守倾。
宋守倾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杏杏!”
原来宋守倾他大伯宋远舟跟他爹宋远桥来暨平郡王府指点即将去春闱试试身手的暨平郡王世子几句功课,宋守倾跟着一道来了暨平郡王府。
结果来了之后,听说福绥乡君正在府上作客,宋守倾左右在那待着也无事,便来寻杏杏了。
见宋守倾过来,杏杏自是高兴的。
但橘哥儿跟危子杭都竖起了耳朵,警惕的看着宋守倾。
于崇恩原本想找个机会,好好“训斥”一番杏杏,让她收一收仗势欺人,欺负他妹妹明珠的小心思。
结果这一会儿又是危子杭,一会儿又是宋守倾的,这两个半大小子明显就在那围着杏杏转,于崇恩都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自己心中那股无名火是越烧越厉害。
他是一边气,一边又觉得自己这气,来得莫名其妙的!
这小丫头又不是他妹妹明珠!
他在气个什么劲啊!
于崇恩都搞不懂自己了。
当然,快要被气死的,不止于崇恩一个。
还有橘哥儿。
橘哥儿很有危机感,总觉得这些猪都惦记着拱自家白菜。
宋守倾跟杏杏一起逛过花灯节,再加上还有岑月宜这个杏杏十分喜欢的嫂嫂的因素在,杏杏待宋守倾很是不错。
见宋守倾好似有些受凉,声音微哑,杏杏更是大大方方的从自己腰间小包里取了腌渍的金桔糖递给宋守倾:“……这个能润肺生津,对你身体好。”